引入眼簾的是成批次的物品,各種類的用具應有盡有。
就連習慣了他批發式操作的聞牧之都怔了幾秒。
這也太滿了吧,進貨都不帶這樣的。
但除了他,那幾個小孩跟靜姨都好像習以為常。
“靳總真是太客氣了,每次都帶這麼多東西。”
“應該的。”靳鸩一邊回着,一邊往下搬着東西。
“你這是把人家超市都搬來了?”聞牧之走上前去幫他搬着東西,還不忘笑着揶揄他一句。
“沒有,”靳鸩的聲音隔着口罩,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我順手帶的。”
聞牧之笑了一聲,沒再揶揄他。
兩人一起搬着後備箱的東西,站在後備箱門口,難免靠的很近。
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往他這邊擠。
聞牧之感覺自己都快跟靳鸩貼上了。
不是,這男人搬個東西靠這麼近做什麼?
聞牧之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步,與他拉開些許距離。
然而沒幾秒,對方又靠了過來,這次男人的腰腹都直接貼在他手臂上了。
為了搬東西方便,他将袖子挽了起來,裸露在外的肌膚剛好緊緊貼在男人的腹部。
男人滾燙的體溫隔着襯衣傳了過來,讓他感覺手臂都有些發麻。
恰好此時靳鸩擡手去拿他面前的東西,高舉的手臂像是把他整個圈在了懷裡。
這距離,着實又些過于暧昧了。
聞牧之用手肘推了下靳鸩。
“你過去點,别挨那麼近。”
靳鸩放慢速度地拿起東西,轉頭看了他幾秒,才緩緩退後了幾步,露出了被他高大身影完全擋住的幾個安靜小孩。
聞牧之:……
好吧,是他思想龌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幾個小孩并沒占太大位置,是靳鸩在細微動作中緩慢移過去的。
在聞牧之沒看到的地方,靳鸩的眼底多了幾分笑意,就連被口罩遮住的唇角都上揚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兩人無聲地搬了半天,車内的東西終于隻剩一件了。
聞牧之伸手去拿,靳鸩慢他一步,剛好搭在他的手背上。
聞牧之:……
不是,這又是什麼偶像劇爛俗情節照進現實了?
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沒開口,靳鸩就将手收了回去,聲音十分平靜。
“抱歉。”
聞牧之轉身看了他一眼,拿走了最後一樣東西。
“後座裡還有。”
聽到靳鸩那平靜如死水的聲音,聞牧之冷笑了一聲。
“自己搬。”
“嗯。”
靳鸩應了一聲,似乎有些失落,但他還是擡手打開了車門,将買的東西往地上放。
聞牧之雖然沒有回頭看他,卻還是跟着郁沉一起出來搬東西。
看着堆滿後座的東西,聞牧之已經心如止水了,反正不是他花錢。
他一點都不心疼。
像這種人傻錢多的,有錢就該這麼花。
院裡的人一起忙活搬運,才将車裡的東西都搬去屋裡,所有人都累的說不出話來。
郁沉站起身,從抽屜裡拿出紙杯,給所有人都倒了杯水。
聞牧之接過紙杯,喝了幾口後轉頭看向坐在他身邊的靳鸩。
男人依然坐地十分端正,腰背挺直,拿着水杯也不喝,就在那幹坐着。
很少見這種總是規規整整的人,聞牧之放下杯子,笑着看他。
“新鄰居,你說,”
“怎麼那麼湊巧,我在哪,你也在哪呢?”
這句話帶着幾分試探,靳鸩聞言,捏着紙杯的手指動了一下。
他回頭與聞牧之對視,用那帶着幾分沙啞的嗓音低聲反問道。
“你很反感見到我嗎?”
“不是,怎麼會。”
聞牧之也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問這麼一句,連忙出聲解釋,“我就是最近經常在哪都能碰到你,随口問一句而已。”
“嗯。”靳鸩似乎是笑了笑,那沙啞低沉的嗓音聽着竟然有幾分性感。
“你不反感就好。”
聞牧之臉上的笑容僵了幾秒。
不是,他是在玩抽象嗎?
怎麼說出的話總帶着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