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一聽這話,當即睜開眼睛怼了回去:“換你在下面試試?”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他媽的他都快疼死了。
晏遲生自知理虧,俯下身又将濕濕熱熱的吻輕輕落在人眉眼上,帶着讨好的意味溫柔觸碰。
“别生氣嘛。”他說着,就将人身子翻了個身。
沈亦白大抵是累壞了,被他折騰着翻身也不抵抗,雖然是他要求翻身的,但一般人被這麼對待後都會激起自我保護意識,下意識抗拒對方的動作。
可沈亦白沒有。
被翻身後,他就老實地把下巴擱在石池邊沿上。
剛擱上去的一秒,他小幅度地皺了下眉頭,凹凸光滑的石子有些硌人。
不過在十幾秒後,沈亦白很快就适應了。
他趁着翻身的間隔,放松地舒展了下全身,那模樣,就像隻喵嗚喵嗚叫的大貓咪一樣,慵懶而惬意。
很可愛…
晏遲生看了幾秒背對着自己的後腦勺,目光流連過被霧氣半遮半掩住的背脊,以及那延伸沒入水中的背溝。
他下意識舔了下後槽牙。
名叫“沈亦白”的美味蛋糕近在咫尺,伸手便唾手可得。
這個時候,如果他不拆開精緻的包裝,就一定品嘗不到裡頭的甜味。
這怎麼能忍呢。
所以他遵循着意識的本能,用手一點一點解開那包裹成蝴蝶的小結,然後兩手向左右兩邊掰開包裝盒,伸手探入其中,将精緻可口的蛋糕完好無損地取出來。
他咬了一口。
那蛋糕Q彈可口,甜美非常。
吃過一口,回味無窮。
讓人忍不住還想再吃一口,兩口,三口….
如果要用一個形容詞來概括他此刻的感受。
那絕對是——欲罷不能。
….
吃完甜點,晏遲生便舔了舔嘴角留下的痕迹。
然後從溫泉中起身,伸手将困得不行的沈亦白抱到懷裡,繞過膝彎,打橫抱起。
二十分鐘後,清洗完沈亦白,又清洗完自己的晏遲生從浴室中走出來,懷裡還抱着一個眼皮上下打仗的人。
把人抱到床上,蓋好被子,确保對方全身上下無一處暴露在空氣中後,他才躺在旁邊,伸手将床頭櫃的燈盞關掉。
卧室内唯一的光源熄滅,隻餘下院子外明明滅滅的燈火。
晏遲生将睡過去的人摟到懷裡,在黑暗中微微低頭,靠着模糊的輪廓和記憶,準确無誤地将吻落在對方的額頭之上。
晚安。
*
第二天醒來,沈亦白就感覺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
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然後睜開沉重的眼皮,在頭頂帶着花紋的天花闆上停留了大概一分鐘後,才遲鈍地轉頭,與剛好開門進來的晏遲生對上了視線。
“…..你大爺的。”
沈亦白沙啞的嗓音就跟牛皮紙在地上反複摩擦過的聲音一樣。
他一張口,就對着晏遲生罵罵咧咧、口吐芬芳,像是要把一晚上的郁氣全部發洩出來才肯罷休。
晏遲生全當沒聽見,跟沒事人一樣帶着溫和笑意走向沈亦白。
後者見人沒反應,有些無趣地停了下來,這一停,頓時感覺本來就不堪重負的嗓子就跟生了火似得,既啞又幹。
“嗓子都冒煙了還說話….”晏遲生口吻裡帶着點訓,表面上卻半點沒有責怪的意思。
在沈亦白瞪人的視線下,晏遲生若無其事地拿起放在床頭的杯子,不由分說地遞到對方唇邊,淡淡道:“喝水。”
沈亦白不用他說也知道要喝水。
對方接過水後,晏遲生便坐在床頭,看着對方有些幹皮的嘴唇得到滋潤,又看着對方咽下水後上下一滾的喉嚨,最後看着對方擡起眼時毫無震懾力的目光…
真可愛,晏遲生想。
“喝完水後我給你擦藥。”說着,晏遲生晃了晃手中的藥膏。
沈亦白一口沒下去的水頓時嗆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
他登時羞紅了臉,在找回自己的聲音後,他立馬喊道:“不用你,我自己來!”
晏遲生輕撩眼皮,目光上下掃了眼對方,然後漫不經心道:“你全身上下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沈亦白:“……”草。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躺着享受。
沈亦白向來是随遇而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