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混沌的大腦經過處理,晏遲生的話便加工為:隻有頭發幹了,他才能上床睡覺。
于是,原先死活不擦頭發的沈亦白擡起雙手,隔着毛巾猛搓了自己的頭發好幾下。
晏遲生:“…….”
這是多想和他睡?
沈亦白擦了好一會,便擡起含着水汽的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說:“擦好了,睡覺吧。”
晏遲生:“……”
這麼期待?
雖然以往的情人對他也很熱情,但這種表情出現在沈亦白臉上後,他怎麼看都覺得很奇怪,就好像對方期待的東西和自己以為的不是一個樣。
可這裡是8888沒錯。
對方皮膚很白也沒錯。
模樣年輕且會說中文更沒錯。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還沒等他細想,眼前人就脫了浴袍。
晏遲生:“……”
原來是他腦子出錯,想多了。
這人就是單純的想和他睡覺!
褪去浴袍的沈亦白光溜溜地正對着晏遲生,雪白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绯紅,腰窩深陷,細的仿佛一隻手就能握住。
緊緻的人魚線蜿蜒向下,修長筆直的大腿展露無疑。
對方很瘦,也很有型。
他想,這次的合作夥伴還挺不錯。
尤其是對方開放的動作配上那張懵懂的表情,強烈的反差感令晏遲生眼眸一動。
他深知自己不是重欲之人,每年換合作夥伴也隻是為了解決難纾的生理需求,頻率大概在半年一次,有時候甚至一年都不用,實際上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獻給了工作。
這是第一次,他對合作夥伴産生了主觀的欲望。
沈亦白因為燥熱,脫完衣服才得到片刻的疏解,就在他皺着眉想要往大床方向走時,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好涼….
好舒服!
沈亦白有些遲鈍地将視線落在對方握自己的手上,那手修長且骨節分明,漂亮地像是藝術家或者鋼琴師的手。
他這時才想到對方還沒有離開,明明他都給對方錢讓人下去重新開一間了,對方也答應了,這時又回來找他,是為什麼?
霎那間,沈亦白腦子裡忽然閃現過對方之前脫衣服的動作,還有說的那些話,難道….
對方是個鴨?
把他誤以為是金主了?
沈亦白想,對方的臉挺合他口味的,他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如果真不纾解他身體一定會出毛病。
何況他這個狀态估計撐不到醫院了,要是被有心人拍到更難辦。
他忍不住想。
要不….将錯就錯?
反正他之前還給了對方一張白金卡。
但還有一個問題,原先的金主呢?
還沒等他深入去想,身體裡滾燙沸騰的熱流便打消了他的思緒,隻剩下一個念頭——
他想和對方貼貼,貼貼好舒服。
晏遲生在人褪完浴衣将其随意丢在地上時,借着燈光看到了那抹刺眼的紅,好像一片百合裡摻了朵紅玫瑰分外顯眼。
他皺着眉抓住對方的手腕,“你受傷了,怎麼不知道包紮一下?”
沈亦白好看的眉也皺起,但随後像是想通了什麼,順着那道涼,悄悄地貼上對方,索取更多的涼意。
晏遲生猛地被人抱住亂蹭,表情都呆滞了:?
他想着對方手上的傷,盡量避免觸碰對方的傷口,和人商量:“我們先把傷口處理了好嗎?”
沈亦白已經徹底失去腦子的掌控權了,他抱着晏遲生到處蹭來蹭去,還舒服地發出幾聲慰歎。
聽到晏遲生的聲音後,沈亦白擡起頭看了眼,水霧霧的眼裡透着茫然和懵懂,他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隻點着頭。
晏遲生見人這情況,無奈地撿起衣服重新套在人身上,然後将人打橫抱起。
對方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又将頭主動埋在他的頸窩裡蹭,不斷撩火。
他将人輕放到床上後,深吸了口氣。
晏遲生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合作夥伴的計謀,畢竟此前也有人使出各種手段撩撥他,雖然都沒成功就是了。
但眼前這個…..
該說他心機呢,還是天然就會撩人?
晏遲生走到床頭,從櫃子裡翻出套房裡備着的醫藥箱,取了碘酒和紗布,還有棉簽,才走回到床邊,半跪在人身邊低頭給人處理傷口。
白皙光滑的肌膚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痕,其中還有玻璃碎屑,深紅的血液早已凝固,露出隐隐有些潰爛的皮肉。
晏遲生垂着眼。
借着光,他小心且仔細地為人挑出玻璃碎屑,而後蘸着碘酒給人上藥,最後熟練地幫人包紮傷口。
做完這些後,晏遲生便打算去浴室沖個冷水澡,他雖然對人抱有欲望,但還沒有饑不擇食到禽獸的地步。
他剛要離開,沈亦白便昏昏沉沉地擡起頭,拉住他的衣袖。
“别走…”
晏遲生轉過頭,看着滿面潮紅的沈亦白有些不解,都受傷了還想幹嘛?
沈亦白撐起身子,跟随着意識從床上下來,朝晏遲生走過去。在後者錯愕的眼神下,他張開剛剛包紮好的兩隻手抱住對方。
熾熱的呼吸随即撲在晏遲生的耳廓邊沿。
晏遲生聽到人說——
“和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