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航之緊擁着她,他的鼻頭和唇埋入她細嫩的脖頸裡,貪婪地尋着她的溫度和味道。
林晚傾感到一股濕熱,還有一陣酥麻的癢。
她的手撫摸上他寬厚的背,以作安慰。
即便性子相同,也許他們還是存在差異的。
“咳咳——咳——”
“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可是又着涼了?”
林晚傾隻是咳了兩聲,陸航之的頭皮便立即繃緊。
他皺着眉,仔細觀察着她的情況。
“沒事,就是輕微咳了一下,不打緊的。”
林晚傾咽着喉嚨,輕聲道。
陸航之試着她手心的溫度,擔心她像上回那樣着涼。
她如今還在月子中,萬事都需謹慎。
“晚傾,等你出了月子,我們便帶着孩子一同回雲州,你可願意?”
陸航之的唇瓣貼着她的額頭,聲音細柔,卻略帶卑微。
林晚傾本就是如此打算的,便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瑞王府已經沒了,我也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府世子,今後你便是自由身,無需再跟着我。”
“少爺,您這是要抛棄屬下嗎?”
見義望着眼前的男子,他早猜到梁宥找自己來是為了說這事。
他并不慌張,在梁宥開口前,他便做出了決定。
“行善都已經選擇了自己的路,你這個做哥哥的也該為你們兄妹倆的将來做打算吧?”
梁宥坐在東廂房外的院子裡,目視着院子裡的一切。
将來說近也近,說遠也遠。
他本身就不是什麼瑞王世子,不過是借着這身子而活的人。
既然瑞王府已不複存在,他也不必再扮什麼世子。
如今的他隻能低調活着,若不守成規,那麼他也逃不了敗寇的命運。
見義和行善這對兄妹面面相望,行善已經打算跟着林晚傾回雲州。
隻有見義還未表明,其實無論如何,見義是打算這一生都追随梁宥的。
“我誓死追随您。”
“你……”
“無論您是誰,是世子也好,不是也好,我見義跟您的那一日便發了毒誓,誓死效忠您!”
亭子内的空氣随着吹進來的風流動,周圍的綠葉窸窣作響,卻唯有見義的心沒有搖擺。
行善瞥着身旁的大哥,自然是支持他的決定。
坐在石墩上的男子晃着手裡的茶杯,神情淡漠。
“行善,你先下去,我有話要單獨和你兄長聊。”
“是,奴婢告退。”
行善聽話地離開了東廂房,此處隻剩下他們主仆二人。
梁宥含了口茶水,随後放下茶杯。
“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其實我……”
“屬下都明白的。”
沒等梁宥坦白完,見義便道。
梁宥盯着他,沒有表現得太驚訝。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屬下知道,其實屬下很早之前便懷疑過了,一個人真的可能改掉本性嗎?”
見義跟了他這麼久,起初隻是奇怪,後面也慢慢起疑。
雖然見義不相信,但自己一直跟随的人确實是變了個人。
“即使知道我并非真正的梁宥,你也不改初衷嗎?”
“是,屬下也說了,不管您是誰,屬下都誓死追随。”
亭子外又吹起了一陣風,涼風穿過亭子,吹拂着輕巧的細物。
見義耳邊的碎發随風搖曳,身上的黑袍被這陣風吹出了條條波紋。
梁宥歎了聲氣,看來他還沒到衆叛親離的地步。
他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這是老天爺在可憐他嗎?
“少爺——哥——”
剛走遠的行善又轉頭回來,二人同時望過去,便見行善小跑着出現。
“少爺,陸家的大公子來了,人便在外面,說要見您。”
行善流利地說道,眼神還瞄着院門那頭。
梁宥的眼神頓了半晌,陸航之竟然來找他。
他們也并非初次正面交鋒了,他倒也不會緊張。
“這裡是陸府,他又是陸家的大公子,既然主人要見我,我作為客人豈有不見的道理?”
說罷,他便吩咐行善去請,而自己也起了身去迎接主人。
梁宥暗暗在心裡自嘲,與其說他是客人,還不如說他是賊人,如此倒還令他安心些。
他根本沒有資格做陸府的客人,更沒有臉接受陸府的恩惠。
“找我何事?”
梁宥一見陸航之,便直言問道,語氣裡聽不出一點客氣。
這裡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因為先前的怨,無拘一直不滿梁宥,甚至視他為仇人。
梁宥方才的态度在無拘的眼裡便是傲慢,是對陸航之的不敬。
他一臉不滿,欲要警告梁宥,卻被陸航之的手臂擋下。
梁宥的身邊也有個見義,他見無拘這架勢,同時也有了行動的打算。
然而梁宥一擡手,也打消了他的沖動。
雙方之間的空氣一觸即發,好在陸航之和梁宥都是有理性的,否則這根本不是幾個拳頭便能解決的。
“尋你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