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傾,我已經給過機會了,是他死性不改!”
梁宥身上的戾氣又重了幾分,他這一次不打算再縱容這一切。
即便是林晚傾,也不會再動搖他的心了。
“陸大人,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請您立即離開這裡!”
林晚傾想趁着梁宥改變主意前,讓陸航之速速離開。
他們二人若再争下去,不是沒完沒了,便是兩敗俱傷。
“晚傾,跟我走!”
陸航之死活不放手,除非林晚傾願意和他走。
“陸大人您快走吧……您快走啊……”
“不!你不跟我走,我也不會走!”
“你可否不要這麼頑固?!”
林晚傾隻差動手,她看到梁宥已經重拾了劍,所以心急如焚。
“晚傾,你讓開……”
“請您再等等,我一定能勸他離開!”
林晚傾沖到他們二人中間,她對着梁宥,還是不改心意。
“陸航之,你有種便站出來,别總躲在晚傾身後,讓她保護你!”
梁宥故意激他,陸航之自然曉得,卻還是自投羅網。
“陸大人——”
林晚傾阻止他自尋死路,但陸航之已經做好了覺悟,便不會對梁宥視而不見。
“晚傾,我和他之間你隻能選一個!你告訴他,你選誰?”
梁宥強壓着一腔怒意,說道。
林晚傾抿着柔唇,低下眼眸,這個答案很簡單,她無需思考。
她放下雙手,一臉冷靜,她打算走回梁宥身邊。
“晚傾,不可以——”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
“不可以,你不能選他!”
陸航之強行留住她,但林晚傾不是木頭,她有血有肉有手腳,他束縛不了她。
“陸大人請你放手!”
“晚傾你聽我的,你必須跟我走!”
“陸大人放手——”
林晚傾想掰開他的手指,卻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的傷口。
雖然陸航之的傷已經愈合,但當初梁宥刺得很深,他如今還有一些後遺症。
陸航之的傷口隐隐作痛,他面色瞬間蒼白,面部也變得猙獰扭曲。
“航之……”
陸航之疼得彎下了腰,額頭上已然出現了虛汗。
林晚傾手足無措,她扶着陸航之,想起了他身上的傷。
“世子,讓他走吧……”
“晚傾,跟我走!”
“你聽到了,是他執意如此,我怎能讓他活着離開?”
陸航之忍着傷口上的痛,緊緊攥着林晚傾的衣袖。
那股劇痛已然折磨着他,但陸航之不願低頭。
他甯願無視自己的傷,也不想把她留在梁宥身邊。
“航之,你走吧……”
梁宥已經下了最後通牒,林晚傾軟下語氣勸道。
陸航之這會兒疼得彎下了膝蓋,林晚傾沒有扶穩他,也跟着他墜下。
“航之,放手——”
“不要晚傾……不可以……”
陸航之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可他還是堅持,仍不松手。
“放手——放手——”
“不要晚傾……不要……我求你……”
“你會死的!!!”
林晚傾怎麼也掙不開他,他都痛得随時都有可能暈過去,卻仍是那麼固執。
他的呼吸也開始紊亂,身子的溫度正在急降。
“我甯願死……”
他的唇瓣白如冬雪,聲音顫抖,還有最後一點氣。
林晚傾不可思議地望着他,不知他是真的瘋了,還是神志不清而說的胡話。
再如此下去,他是真的會死的!
即便不是死在梁宥的劍下,也是死在這痛苦之中。
“哼,你可真是異想天開,你活着都帶不走晚傾,而你死了就隻能剩下一堆白骨,晚傾照樣是我的!”
梁宥出言諷刺,唇邊含着一抹冷笑。
陸航之不甘心,他傷痛心痛,差不多到了極限。
“晚傾……晚傾……不要……不要……”
他最後的眸光裡是渴求,是不甘。
疼痛侵蝕了他所有神智,他隻要一倒下,便會輸得一幹二淨。
他皺着眉,含着淚,顫抖的手還牢牢牽着她。
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他不能在這裡倒下,絕對不能!
“晚傾……”
陸航之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嘴裡喊的是她,心上念的也是她。
他這次兇多吉少,可隻祈禱着自己能如願。
而陸航之再一次睜眼,是陸遠之和無拘的聲音喚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