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他怎麼了?”
不知為何,林晚傾隻覺得自己那顆跳動的心已沖到嗓子眼。
林晚秀也停下了正咀嚼點心的小嘴,眼巴巴地盯着對面正說到關鍵時刻的男子。
“那孩子恐怕不是這世間之人……”
“什麼?”
“什麼?!”
林晚傾和林晚秀頓時心驚肉跳,連一旁伺候的婢女也都吓得面色蒼白。
春芽和夏草瞪着自己的大眼瞳,二人一臉呆滞,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你說阿寅不是這世間之人,那、那他是何人?”
“鐘大哥,你可别吓唬我們……聽你這意思,那孩子不會是何妖魔鬼怪吧?”
“啊,實在抱歉,我方才的表達好像有誤……”
這對姐妹的表情像是聽到了鬼故事一般,男人才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前面的那段表達有點問題。
鐘克競的眼珠子來回轉動,他琢磨着自己該如何解釋才能讓人更好明白。
“二位千萬别多想,孩子呢确實是活生生的人,隻是他并非是這個世界的人,換句話說,他應該是從另一個時空來的……嗯,應該是這麼解釋,不知二位可明白?”
“另一個時空?我不大明白……姐姐,你聽明白了嗎?”
林晚秀撓着耳旁的發絲,她讀書少,不懂他口中的“另一個時空”是什麼。
林晚傾冷靜地聽男人解釋,她此時變得格外鎮定。
“這世間真的會發生這種事嗎?”
林晚傾雖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對此事持懷疑态度。
“無論你們相不相信,這件事确實發生了,且我都算過了,絕不會有假!”
“所以,那孩子的父母也可能還活着是嗎?”
林晚傾意識到這點,心間豁然開朗,這比讓她得到任何奇珍異寶還開心。
鐘克競凝眸,直勾勾地盯着林晚傾。
“他們不但還活着,而且與你和遠之的長兄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娘子,你是否介意我取一樣你的貼身之物回去算一卦,這或許能助我解開這個謎題。”
“可以是可以……但我手上隻有帕子,哦對,還有一些首飾……”
林晚傾舉起手裡的繡帕,然後又想到自己身上的首飾。
這些都是她的貼身之物,隻看他需要的是什麼。
“娘子若不介意,可否剪下一束青絲?”
“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麼可以要求我姐姐剪下她的頭發呢,這是大逆不道!”
誰都沒料到竟是林晚秀第一個不答應,她聲音洪亮地噴回去,可見她的意見有多大。
鐘克競也沒有強求,隻道:“其實隻要是娘子的貼身之物都可以,隻是我會如此要求也有我的道理,娘子不必現在回複我,三思後行,比什麼都重要。”
“我明白了,既然我想得到答案,那便算是我有求于你,自然得聽你的規矩辦事……不如這樣,待我回去好生準備,改日便将你要的東西送至你府上,你看如何?”
“娘子爽快,我必定不負娘子對我的信任!”
鐘克競雙手抱拳,兩眉清秀,鄭重道。
三人的下午茶後面隻持續了小半時辰,鐘克競便先和姐妹倆告别。
“姐姐,我陪你回去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裡還要人陪着回家的?”
“我擔心你嘛……”
“你也快回去吧,我可不想耽誤你們夫婦。”
“什麼耽誤?耽誤什麼?姐姐你說話可真奇怪!”
林晚秀沒有聽出姐姐話中之意,林晚傾也隻是笑笑,沒做解釋。
林晚傾最後還是說服了她,林晚秀才乖乖地打道回府。
姐妹倆各回各家,林晚傾隻外出了一下午,便累得緊。
她此刻坐在馬車裡,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姑娘,咱們到了……姑娘——”
春芽喚了她三次,林晚傾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皮。
她感歎自己的身子變得如此慵懶,不是吃便是睡,這不就是豬嗎?
林晚傾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春芽和夏草兩人各一邊攙扶着她。
“娘子可算回來了……”
林晚傾一進門,管事的嬷嬷便來迎她。
嬷嬷臉上的肉皮看着甚是扭曲,笑得很是牽強。
“怎麼了,你的樣子不對?”
林晚傾觀察着她,問道。
“這個……”
嬷嬷剛要解釋,此時裡面出來一群人。
而走在這群人前面的,是一個女子。
林晚傾不認識她,卻感受到這個人對自己的不善。
“你是何人?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回娘子,奴婢名喚行善,是瑞王府的婢女,受瑞王吩咐來接娘子回王府的,還請娘子随奴婢回去,不然殿下怪罪下來,娘子可吃罪不起!”
林晚傾挑眉,打量着這叫行善的女子,估摸着應是花樣的年紀。
但她面無表情說話的時候,語氣卻是洋洋得意,給人一種挑釁的意思。
“娘子,您難道是想抵抗嗎?您别忘了,即便是世子,也不能公然違抗瑞王的命令,何況是……”
“走吧。”
林晚傾爽快一答,這是女孩根本沒有料到的。
行善那張長嘴嚣張翹起,然後瞪着雙目:“娘子,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