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晚隻是笑笑,将齊卿言抱住,“晚兒自然要為陛下分憂,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杯座落在桌上,齊卿言抱着甄晚,大掌愛撫着對方,動作溫柔,眼底确實一片冰冷。
有了甄家的助力,蕭醉就算再嚣張,也會留一點薄面。
指尖拂過甄晚的側顔,齊卿言卻起了身。
“晚兒早些睡,晚些時候朕讓寶珍殿送些你喜歡的珠飾過來,朕今日有要事要忙,便打擾了。”
甄晚一頓,看着抱着自己的手慢慢抽離,她怎麼也抓不住。
上前一步,試圖留下人,“陛下,今夜可否留下,就當為了大黎,為了子嗣。”
成婚一年之久,哪怕是新婚夜齊卿言喝得爛醉,叫着‘晚兒’,他們也未曾圓過房。
甄家試探多次,隻盼着她快些有孕,誕下龍嗣,才是她最好的保證。
齊卿言有些無奈,“乖,朕根基尚淺,若再不勤勉一些,豈不是成了一介昏君。”
指尖擦拭甄晚的眼角,齊卿言又摸了摸甄晚的腦袋,溫柔又充滿了愛意。
“陛下,隻一晚,一晚就好,陛下!”
齊卿言冷了臉,那擦拭眼角的指尖用手帕擦了又擦,像是在擦拭什麼惡心之物一般。
甄晚看在眼裡,隻覺得心底一片冰涼。
陛下怎麼可如此,連一點期望也沒有,他真的愛她嗎?
都說皇後專寵,隻有甄晚知道陛下為人有多麼的冷漠,稍有不對便是萬劫不複。
可她真的受夠了,她隻是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可以保證她未來的孩子。
齊卿言退後了幾步,笑了兩聲,“皇後,朕這幾日還有事,便不打擾了。”
出門之際還喚了人來,聲音依然溫潤,卻能感受到齊卿言的冷漠。
“來人,皇後身體不好,這些日就不必出門了,讓太醫前來好生照料。”
甄晚顫抖着追了出去,“陛下!陛下!”
齊卿言隐沒在黑夜中,轉眼便消失了。
宮女将甄晚扶住,“殿下……”
将宮女推開,甄晚跌落在地,一宮之主,大黎的皇後,與皇帝成婚一年卻依然是處子之身。
都說她甄晚命好,被皇帝親自挑選入宮,又受盡寵愛。
在淑妃未進宮之前,皇帝拒了好幾家婚事,隻道是心心念念自己的皇後,後來磨不住大臣的逼迫,皇帝才被迫擡了淑妃。
淑妃進宮那日,皇帝來她宮内哭訴,像個孩子一般縮在她的懷裡。
那日的場景仿佛就在昨日一般,那樣的陛下,她還是第一次見。
雨夜裡悲傷過度的皇帝一路走來,打濕了衣衫,臉頰的淚水早已幹涸。
“晚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願意,是他們逼我,是左相逼我,什麼朝政,什麼天下,我隻要你,晚兒。”
甄晚抱着齊卿言,安撫了一夜,可第二日齊卿言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離開了。
之後哪怕淑妃進宮,皇帝經常出入的也是她的宮殿,可從未留宿。
甄晚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是皇帝真的太忙,還是……
“陛下真的愛我嗎?”
宮女道:“殿下這是在說什麼?陛下從未去過淑妃的殿宇,那裡都積了灰,陛下乃九五之尊,隻有在殿下身前才像個孩子一般,自然是愛的。”
甄晚笑着站起了身,擦了眼角的淚珠。
愛的,應當是愛的。
為了甄家,也為了陛下,她都必須得做好母儀天下的皇後。
“那位樓娘子可曾調查過?”
宮女頓了頓,“殿下忘了嗎?您讓侍衛都回來了,那樓娘子曾經是聞人蟾的正妻,和離時還讓聞人氏備受争議,陛下應當是好奇去瞧了瞧那娘子,沒看出什麼花樣便沒有再去了。”
“對,是本宮了,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更衣吧。”
黑夜落幕,燭光熄滅,皇宮内外重兵把守,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太醫院的考試也要開始了,李映禾緊張得一直在嚼順安堂研制的清醒丸。
前來相送的人自然有順安堂的人,尤其是楚闊,都快成老媽子了。
“張院判雖看起來兇,但是個公平公正的人,張太醫就有些不好得罪,你盡量不要和他互嗆,女子考試艱難了些,但張院判和李太醫不會有偏見……”
李映禾一一幾下,又看了看樓绾,但她心裡一直不太安心。
朝着身後看了好一會兒,又垂眸失落。
樓绾上前握住李映禾的手,“再等等,我知道你在等什麼?”
李映禾神色微怔,随即又歎息一聲像是洩了氣。
“應當不會了,東家,這是我要走的路,我不想連累阿娘,她應當不會了。”
樓绾搖頭,“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你母親對你的愛。”
考試的大門打開,陸陸續續有人進去了,李映禾又朝那個方向看了看。
故作輕松的跟好友們揮了揮手,李映禾準備進去了。
9527:【到了,宿主,我們的機會來了,姮娘來了】
“映禾!”
樓绾喊了一聲,李映禾轉過了頭,“東家,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