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經無所謂了,樓绾要的是和離,對聞人蟾可什麼沒有興趣。
“啪啪啪”,趙金拍着桌子,“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明鈴依然在掙紮,“夫君,救救鈴兒,鈴兒痛,求你救救鈴兒,為何要如此對我,我失去了孩子,我隻是一個想做母親的女人罷了。”
“放開!”
趙金瞧着也心痛,但樓绾身上的衣服是左相賜下的,萬一他誤判了,左相端了他家也就是眨眨眼的事。
讓衙役去壓着人,“帶大夫去診脈。”
一說要診脈,明鈴掙紮得更厲害了,甚至還咬了自己的舌頭,嘴角滲血出來,暈了過去。
原以為這可憐模樣,大家會放過她,但趙金示意着大夫快些去診脈。
落在脈搏處,不過幾息之間,明鈴又開始掙紮了起來。
“大人當真如此無情,對剛落了胎的女子大動幹戈,若主母看不得我,想讓我死,那民女今日便撞死在這。”
做着一副要去撞牆的姿态,但衙役一直按住她,明鈴自然隻能裝模作樣的掙紮。
大夫跪在地上,“回大人,這位娘子隻是氣血攻心罷了,并無礙。”
不過診治了幾息就診出了情況,趙金疑惑道:“哦?可還有其他問題,比如落産?”
“落産?”楚闊回頭一看,“這位娘子面色紅潤,聲音洪亮,連蹬腿的動作都如此順暢,怎麼會有落産?”
楚闊懷疑的摸了摸腦袋,都開始在質疑自己的醫術了。
“庸醫!庸醫!”明鈴大喊道。
楚闊卻笑了一聲,“娘子若覺得我是庸醫,在場的不還有三位大夫,也可為你診斷。”
“不!我不要!”
聞人蟾松了手,後退了幾步,任由那些衙役壓住明鈴,也無論明鈴如何叫喊。
這女人竟然真的敢騙他,合着那大夫一起騙他,但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裝下去。
明鈴再如何喊叫他,聞人蟾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幾個大夫診治了以後,統統給了跟楚闊一樣的答案。
案件明了了,是這個明鈴栽贓陷害,小妾陷害主母,那可是要除去籍貫發賣的。
趙金一拍闆,“聞人少爺,可還有異議?”
聞人蟾盯着明鈴,“你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明鈴的嘴角都是鮮血,看着聞人蟾搖頭。
完了,都完了。
衙役從保安堂抓捕了王祥功,還搜捕了王祥功的房間。
“大人,王祥功已經招了,說是明娘子勾引的他,還付了不少錢給他。”
證物有一盒子的銀子珠寶,還有一塊紅色的肚兜。
趙金都不好意思拿在手上,“拿走拿走,晦氣玩意兒。”
衙役也不知如何處理,隻好将那東西物歸原主,給了明鈴的主君聞人蟾。
聞人蟾覺得又丢人又惡心,“滾開!”
鮮紅的肚兜砸在地上,聞人蟾又給了明鈴一巴掌,将明鈴打暈在地,便擡起腿打算離開。
“大人,民女多次祈求主君為我主持公道,但主君不僅不理會,還當街扒了我的衣服,還給我一紙休書。”
“他八擡大轎從一個青樓擡回來一個妾,民女也沒有反對,還雙手奉上管家腰牌。”
“做到此,民女已然是盡職盡責。”
趙金點頭,“樓娘子所說極是。”
聞人蟾被人攔着不讓走,再如何窘迫也必須将樓绾的話聽進去。
“民女隻求一張和離書,一别兩寬,各生歡喜。”
聞人蟾轉過身,“樓绾,這事何必做得如此絕,我不過是錯信了那賤人的話,我們回去說不行嗎?”
樓绾将那披風解了下來,内裡還穿着單薄淩亂的衣服,對着趙金一拜。
“民女隻求一封和離書,望大人成全,如若不然,今日,民女便自刎于此處。”
那披風被扔在地上,還吓了趙金一跳,那可是左相賜下的衣服,這女人當真是鐵了心的要和離書。
若死在了他這裡,左相非弄死他不可。
咽了咽唾沫,趙金喊道:“來人,拿筆墨紙硯。”
樓绾還跪在那,趙金書寫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蓋着官衙的紙張,那便是公信力,誰也不敢說這是假的。
兩份文書擺在兩人面前,樓绾跪着将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樓婉’
這或許是樓婉一直想要的東西,但她甯願抑郁而死,也不願去祈求,或許是怕被休棄後,讓她的母族蒙羞。
在拿到聞人蟾身前時,聞人蟾一直不簽。
他握着筆問道:“當真要做到如此絕嗎?”
“聞人蟾,不是你先這樣做的嗎?你們聞人家缺錢了,就知道找樓婉了,商女的身份讓你們丢臉,你便開始尋找新人了?怎麼,當初翻牆為樓婉送糕餅的時候,也如今日這般真誠?”
聞人蟾沒有聽懂樓绾的意思,怎麼聽着樓绾像是在說别人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