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給我吧,我扛上去。”
嚴铮眉頭緊皺,懷疑地看着方杳,她的小身闆能拿得下嗎。不過肯定是不能進去的,兩人才到樓下,寝室阿姨就跟着到門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們。
“你多跑幾趟,少拿一點。”
“那我不得累死啊,我們宿舍好像在四樓,快都給我,我拖上去!你去那邊等我就行。”
方杳毅然決然地打算接過兩個箱子,苦巴巴的臉上帶着無奈,光站着幾分鐘的時間,幾人已經來回被掃描好幾遍了。要是讓嚴铮一個人站在這,感覺要被打。
帶路的小哥?
那小哥把人帶到就溜了,隻留下一句:你們夫妻倆可能還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有事來找我哈。
“沒事,你多走幾趟就行,兩個太重你一定拿不住,去吧,我在這等你。”
嚴铮毫不心虛,一身軍裝鐵骨铮铮的站着,捏着另一個行李就不松手,他覺得場面不大,相比于讓方杳逞強最後摔倒受傷,這點眼光不算什麼。
見勸不動方杳也不說了,她拎着行李走到寝室阿姨面前,“姐,我是中藥麻醉班的學員,那是我丈夫,行李有些多,我拿不了讓他在門口多等我一會兒啊,謝謝姐姐。”
方杳腆着一張臉走到嚴肅的寝室阿姨面前,就差真的笑成一朵花了。還好阿姨估計聽到他們結婚了,态度也好,就說了句趕緊去放東西。
不怪方杳謹慎,感覺這個阿姨真的會攆人,剛剛他們才剛到,這阿姨起來往門口一站,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們,感覺生怕你多待一秒。
“好嘞,我盡快啊。”
見她态度好轉,方杳趕緊往樓上走,後面的嚴铮見了又是眉頭一皺,他很想說不用着急,但是接收到宿管阿姨的目光後也不再說話。微微側身,把目光放到路邊的樹上,一身筆挺的軍裝,身姿挺拔,頗有一番風景。
路過的女生都忍不住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女生樓下站了個男人就很稀奇了,畢竟這棟樓的宿管是出了名的嚴格,連才靠近的男生都會被她抓住罵,這個都快站到門口了。
路過的女生嘀咕,就跟看大熊貓一樣從他身邊路過就看一眼。
正在爬樓的方杳正呼哧呼哧地搬行李,箱子不算大,但是四樓也不算輕松,樓梯還設計得不好走,階梯和階梯之間挨得很近,要是不注意可能都會踩空,而且樓道又擁擠,隻能兩邊并排走兩個人,方杳又拿着行李,很不方便。
終于到了宿舍門口,方杳對宿舍環境沒有抱特别大的期待,果不其然,地面坑窪,一間不算大的宿舍裡面擠擠挨挨地放了八張床,總共四張桌子,估計隻能兩個人一起用。
聽到開門的聲音,宿舍裡的人提起頭來,是個年歲不算小的女人,長臉,皮膚微黃,頭發簡單地綁在後面,動作很利索,眼神很是堅定,正在收拾自己的床鋪。
她見到方杳也是呆愣了一瞬間,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女生,剛碰面就能感受到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人,皮膚白嫩,眼神清澈,感覺不到心機。她拿着行李,臉上挂着幾滴汗珠,臉頰微紅,不像村裡學醫的,比樓下的大學生還像大學生。
“你也是來參加學習班的嗎?那我們是舍友诶”
方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漂亮的臉上挂着明媚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宿舍裡的人從床上下來,沒有閃躲,直接朝方杳走來,“我幫你拿行李吧,我叫李麥,這幾天也住這裡。”
“哦哦,不用了,謝謝。我叫方杳,也是學習班的學員。”
第一次見面怎麼好勞煩别人,她避開李麥的手,微笑着拒絕,走進寝室。
“是分上下鋪的,我們自己選嗎?隻有你到了嗎?”
八張床隻有一張有整理的痕迹,床邊也沒有貼名字,她開始考慮選上鋪還是下鋪,雖然下鋪方便,但是來來往往感覺有些麻煩,而且方杳不喜歡别人随便坐她的床。
“我是随便選的,也沒人說過要怎麼選吧。”
“有道理,那我睡上鋪。”
方杳看了一眼,床褥是新搬來的,看着還可以,她直接把箱子放到床闆上,她還有一個箱子呢,得趕緊下去接上來。
“我得下去再拿一個行李,先走了啊。”
李麥沒做她想,隻覺得自己猜對了,短短一周就帶兩個行李,果然嬌生慣養。她繼續整理自己的床鋪,她也選了上鋪,正好就挨着方杳。
方杳跑着下樓,聽到聲音的嚴铮正好擡起頭來,兩人便對視上了,方杳的桃花眼不笑也有幾分深情,更遑論她此時眉眼含笑,臉頰含着兩朵紅雲,朝着嚴铮跑過來。
“你是不是等久了?有舍友先到了,聊了兩句。把行李給我,等會兒咱們先去吃個飯吧。”
嚴铮沒有動,還拿着行李,“你先休息一下,慢慢走就行。”
他繼續保持氣定神閑的樣子,方杳慢慢把氣喘勻後,拿着行李再次踏上四樓,李麥速度真快,她才下樓拿個行李的功夫,她鋪好床了,正在打掃寝室衛生。
“啊,你開始掃地了呀?”
方杳再次把行李摔到床上,“可能得辛苦你了,我丈夫在樓下等我,我得出去一趟。你吃午飯了嗎?要不一起去?”
李麥有些驚訝,她以為方杳沒結婚,畢竟她看着就很年輕,最重要的是有小女生的感覺,不像已婚婦女。她輕輕搖頭,拒絕了方杳的邀請,“我不去了,你們去吃吧,掃個地而已,算什麼辛苦。”
沒多說什麼,方杳也得趕緊走了,畢竟她家嚴铮站在樓下壓力有點大。
下樓的時候,方杳往宿管阿姨手裡塞了一點糖,說是謝謝她,又奉上幾句甜言蜜語才開心地拉着嚴铮走。
兩人不緊不慢地往校門口走,方杳噼裡啪啦地把宿舍情況跟嚴铮說,“我們宿舍要住八個人,那個床小小的,還好漾漾沒來,不然也是隻能卷鋪蓋回家。”
等方杳終于說完了,嚴铮才開口,“怎麼選上鋪?不怕晚上睡掉下來?”
她睡覺又不安分,每晚要不是他摁住了,她和漾漾能從床頭滾到床尾去,嚴铮很不放心地看着她,提議然趕緊去換床,等下吃完飯過來可能床位被占滿了。
方杳不同意,“你忘了我之前在火車上也說過上鋪呢。”
而且前世大學的時候都是上床下桌,也睡得安安穩穩的,怎麼會出問題,方杳眉毛一豎,“快走,我要餓死了,不會有問題的。”
嚴铮看她一臉自信,隻能選擇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