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玉甚至都沒看她們一眼,幾乎用上了全部的功力,隻往姜無厭的院子跑。
也幸虧她跑的快,去時,白瑾、青林已挂了彩,小米雖還好,但也已捉襟見肘,被兩個武侍壓得無法分身。
韓笙左側一人看準了機會,正要伸手去抓姜無厭,祁良玉用上了至今為止最快的速度,一把将姜無厭撈進懷中的同時,将那人踢出了幾丈開外。
海二手腳快,一腳就踩在了那人胸上,下了死手,那人掙紮了幾下就暈厥了過去。
“王爺。”擡頭見是她,姜無厭一直繃着的臉軟和下來,眼中帶了幾分委屈。
“陳王?”韓笙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韓笙,你好大的本事,敢害本王的人。”
哪怕就是人在懷中了,祁良玉心中仍有害怕,若是再遲來片刻,剛才那人就得了手。
她實在無法想象,她的無厭會遭受什麼樣的傷害。
“王爺,您誤會了!”旁邊的一個老嬷嬷上來解釋。
“小公子不過是來請大公子跟着去一趟,府中大郎君有話要與他說,誰知大公子不但不應,還讓人動手,下人們也是害怕小公子有所閃失,這才不得不了動手。”
“都是誤會,誤會。”
祁良玉看着笑得惡心的老妖婆,“誤會?”
“你是哪位?”
那嬷嬷以為她當真要問,連忙自報家門,“老奴太師府上的,平日裡都是管太師老郎君的院子的。”
原以為這麼說,祁良玉總會給點面子,卻不曾想祁良玉冷笑一聲,“呵,原來是太師府的一條狗。”
“什麼時候,一個老閹奴也敢來本王面前叫嚣了。”
“你,你...”那老嬷嬷臉色頓時難看,偏還不敢口出惡語。
剛剛那點兒優越感全都散了個幹淨。
海大揪着她指着祁良玉的那隻手,“誰讓你指我家王爺的。”
“嘎嘣”一下,那指頭應該是廢了。
“我的手。”老東西抱着手指弓腰哀嚎。
祁良玉視線從她身上轉移,“韓笙,你記住,下次再帶人來找我家無厭的麻煩,就不止廢個奴才的手指這麼簡單了。”
她眼神猶如一條陰毒的蛇,纏繞在他的脖子之上,韓笙被吓的面色蒼白。
祁良玉大吼一聲,“還不快滾。”
韓笙被吓得往後退,差點摔倒。
後頭還有個年紀大的老翁,一把将他穩住。
“小公子,别怕,奴先扶您回去,老郎君會幫您的。”
韓笙看了一眼他,似這才喘了一口氣出來。
臨走時韓笙似還有話說,看她面色如鍋灰,隻能黯淡離場。
見一大群人呼啦啦的從院子裡退出去,青林收了劍,勉強站定。
“王爺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他憤憤不平道,“若非您今天趕過來,誰知道他們會将主子帶到哪兒去?”
“上次已幾乎要了公子的命,這次險險逃過,誰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等好命。”
“青林。”姜無厭阻止他繼續開口。
青林恨恨的扭開頭,臉上仍有不虞之色。
祁良玉低頭拍了拍姜無厭的手,“無礙,他說的都對。”
“林家父子是該受點教訓了。”
上次的謀害,她還未處理幹淨,今天又來,真當她是軟柿子捏的啊。
她朝海二示意,“跟上去看看,盡快查明林潇的藏身之處。”
海二領命離去。
祁良玉視線重回姜無厭身上,“可有哪兒不舒服的?”
姜無厭實在不習慣大庭廣衆之下的黏糊,搖了搖頭,耳根卻燒紅了。
一直邊上站着的蘇大全此時才跟活了似得,吆喝着衆人,“快,都去府醫那兒包紮包紮。”
大夥兒有點眼裡見兒,瞬間就一哄而散,連小米也跟着出了院子。
姜無厭看着有些亂糟糟的院子,請祁良玉進了屋。
雖然兩人早有了同住一屋的經曆,但與那時境況不同,那時他是主子,她是護衛,如今,她是王爺,而他,不過是丞相府的一個私生子。
祁良玉還是頭一次進他在相府中的閨閣,說實話,樸素的有些離譜。
且不說跟他那個私宅比,就連紅樓的一星半點也不如。
姜無厭看她左右打量,知道她在想什麼。
“無所謂,橫豎就住一個月,沒必要。”
祁良玉笑了笑,“你倒是心胸開闊。”
她仔細的打量着他,記憶中的小狐狸最是關注生活之人,如今,倒是變得有幾分不認識了。
他明明可以待在豐城做他的富貴閑人,打着韓相的招牌,繼續狐假虎威着,怎麼樣都要比現在好百倍,千倍。
十幾年的躲藏,為何一朝就變了呢?
雖然那兩家店說明了他早有了準備,可顯然,回京的決定十分的倉促。
若非她站在了他這頭,如今,他隻怕早被林潇磋磨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想到一種可能,她笑容略收。
“你過來。”她朝他招了招手。
姜無厭往前走了兩步,卻被她一把拉入懷中。
她貼着他的耳朵,輕聲呢喃,“你倉促回京,是因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