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雙手,眼神閃爍,然後,清了清嗓子,“嗯,你吃吧,我先回去了。”
看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樣,姜無厭面色複雜。
她是不是,真的有些喜歡自己了。
······
對于自己落荒而逃的行為,祁良玉光是想想都覺得丢臉。
生平頭一次,隻是光看着一個男人,身體就起了反應。
老天,都不知道當時自己有多麼想替代那一排貝齒,狠狠地咬上那誘人的紅唇。
不能想,這都快到冬天了,竟硬生生的給燥熱出一身汗來。
阖上眼,腦中全是他輕咬紅唇的魅惑模樣。
“唰”的一下,她掀開車簾,将駕車的海二吓了一跳。
“主子,您沒休息?”
“睡不着。”迎面的涼風總算散去一些她心中的燥熱。
隻是看着眼前這條路,她又皺起了眉頭。
“前面右轉,去長帝卿府。”
“啊?”海二一時沒收住表情,“文宣帝卿府嗎?”
“那,要不要先回府再多帶幾個人過來?”
祁良玉瞥她,“多帶幾個人幹嘛,又不是要去打架的。”
海二嘴角顫顫。
“您,您忘了嗎?”
她是想提醒又不敢提醒。
當年當着帝卿的面,殺了人的驸馬娘,這也不過才四年而已,她這是都忘光了嗎?
祁良玉又斜了她一眼。
“照做就是,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海二撇撇嘴,頓時委屈又不敢反抗。
馬車右拐也不過盞茶的功夫,帝卿府就到了。
海二下去敲門。
裡頭伸了個頭出來看了兩眼,又關上了門。
片刻後,正門大開,一個光風霁月的女郎從裡頭出來。
“陳王殿下,帝卿請您進來。”
祁良玉跳下馬車,随着她一道進門,海二卻被攔在了外頭。
“陳王殿下,帝卿隻許您一人進來。”
海二沉了臉要罵,祁良玉朝她示意道,“等着。”
然後“吱呀”一聲,門在眼前阖上。
祁良玉跟着她一路往裡走,原以為領路這女郎已經夠貌美的了,卻沒想,園子裡風光各異,隻有一條,皆是貌姿上佳。
她有些明白過來,祁良辰說的意思了。
河心亭中,文宣正半躺在榻上,旁邊有兩位女郎,一人彈琴,一人書畫。
待她到了階下,文宣這才懶懶的坐起,先前領路那女郎兩步并做一步,很快走到他邊兒上,往他腰後墊了一個枕頭。
兩人旁若無人的細雨幾句,文宣捂嘴笑了笑,然後朝她看來。
“陳王這是不認識長兄了嗎?”他笑靥如花,整個人的面色都柔和下來,跟從前那個傲慢的長帝卿完全不似一個人。
她帶上笑臉,踏上亭子,打招呼道,“長兄。”
文宣大笑開來,“這聲長兄,有四年沒聽見了。”
“坐吧。”
祁良玉在石桌旁邊的繡凳上坐下。
氣氛有些尴尬,她一時不知道這聲遲來的抱歉該怎麼說,以何種方式說。
文宣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阿媛,給陳王倒茶。”
那女郎依言過來,給她倒上一杯。
文宣也要,那叫阿媛的卻沒依她。
“再有一月,我天天給你泡。”
文宣嘟着嘴,卻沒繼續耍性子。
見祁良玉正一臉震驚的瞧着,笑道,“讓你見笑了,阿媛管我管的有些嚴。”
祁良玉扯了扯嘴角。
說實話,此情此景,的确有驚掉下巴的節奏。
皇帝隻說文宣變了,這哪裡是變了,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吧。
當年與許家那位,雖說恩愛有加,但時常耍着小性子,又是大帝卿,就沒有與人妥協的時候。
今日倒是讓她大跌眼鏡。
見她視線上老往他肚子上瞧,他也不介意,很是大方的牽上那女郎的手,“是阿媛的。”
“太醫說,就在這一兩日了,到時滿月,請你吃酒。”
祁良玉點了點頭,“好。”
到嘴邊的道歉又咽了下去。
在這位叫阿媛的女郎面前,再提起前驸馬娘,似乎很不妥。
見她一直拘謹坐着,文宣“噗呲”一笑。
“你不會還記着我當年罵你‘惡魔’一事吧,這都回京多久了,也不來看我一眼。”
祁良玉嘴角一僵。
不過憋了半天的道歉總算是說出了口。
“長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