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不說,要說就是驚天大雷。
祁良玉抽氣出聲,“怎麼會?”
祁良辰的後宮一向還算太平,這麼多年都沒什麼幺蛾子出,雖算不得子息繁盛,但也有了兩位帝卿一位皇女。
祁良玉看她這樣,心口一揪,就怕出事的是那位小皇侄,這宮中如今唯一的皇女。
沒等她将自己吓死,祁良辰就紅着眼睛道,“朕剛從瑤華宮過來,華兒到現在還沒醒。”
“你說,他怎麼就這麼歹毒,朕不過是對華兒多了些憐憫,要的了他下如此的狠手。”
“太醫說,即便華兒能活下來,以後隻怕也會子息困難。”
從她說到瑤華宮開始,祁良玉就皺緊了眉頭。
“等等。”她心中捋了捋,“你剛剛說的是全貴妃?”
祁良辰對她的不在線十分不滿,“你到底有沒有在仔細的聽我說。”
體諒她情緒不穩,祁良玉盡量語氣平穩的問她,“所以,你剛剛說的是,全貴妃腹中的胎兒沒了,而且,兇手已經确定了。”
她皺了皺眉,問道,“不會是鳳後吧?”
從她悲涼欲絕的眼神中,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對上她的視線,她很确定的說道,“不會是他。”
祁良辰心緒複雜,“怎麼不會?”
“我也希望不是他,可證據确鑿,人證物證都有,我剛剛讓人去搜了他的宮殿,落胎藥就在他那寝殿裡藏着呢。”
“你說,他怎麼就變成如今這等模樣,心思陰晦,哪還有一國之父的模樣。”
祁良玉看着她眼帶悲傷,往她跟前湊了湊。
“阿姐,你到底是在傷心全貴君的孩子沒了,還是在痛心,兇手竟然是他?”
“有區别嗎?”祁良辰痛苦的閉上雙眼。
“有區别的!”祁良玉回道。
祁良辰擡眼,正對上她仿若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瞬間轉移了視線。
祁良玉語重心長,“雖然我并不喜歡他這個人,但不得不說,這種栽贓實在是漏洞百出。”
“若真是他動的手,隻怕全貴君連懷都不會懷上。”
祁良辰蹙眉朝她看來。
祁良玉不避她的視線,“阿姐還記得兩日前秋蟹宴上的那件事嗎?”
祁良辰皺了皺眉,“你是說,上次下藥的那人,與今天下藥的,是一個人?”
祁良玉笑道,“您查查不就知道了。”
“不過,範鑫這辦事的速度有待提高啊。”
她這一番陰陽将剛提腳進來的範鑫吓得滿頭大汗。
祁良辰觑了她一眼,聲音冷冷,“什麼事?”
範鑫更加心驚膽顫,“回陛下,鳳後求見。”
祁良辰聽完勃然大怒,“見什麼見,朕不是将他禁足在自己的宮殿嗎,他怎麼出的來的。”
範鑫吓得連汗都不敢擦。
即便是有皇帝的命令,可鳳後真要闖出來,誰敢真的動手。
祁良玉瞧見她一個勁兒的在向自己求救,晾了她一會兒,這才道,“阿姐,你總要給他一個自辯的機會。”
祁良辰沉思片刻,妥協道,“讓他進來吧。”
範鑫出去喊人,祁良玉跟着她轉身,擰起放在椅子上的食盒,告辭道,“阿姐,你倆談,我就先回去了。”
祁良辰看了她一眼,直接回絕,“不行。”
“你也留下來聽聽他說些什麼?”
祁良玉真心不想留,可此時安從言已經跨步進來。
範鑫手腳麻利的将門從外頭帶上,祁良玉不得不懷疑她就是在報複。
她索性退回到剛剛坐的椅子上,将食盒放在膝上抱着。
安從言旁若無人,直走到與她并齊的地方才停下,然後跪下行了個大禮。
“陛下,臣妾沒有做過的事,臣妾不認。”
祁良辰先看了祁良玉一眼,見她低着頭摳食盒上面的扣環,眉頭皺了皺。
她重新将視線轉回安從言的臉上,一如既往的高傲姿态,哪怕就是跪着,腰杆也挺的筆直。
她一直都知道,他雖外貌肖似從諾,可性格,卻是比從諾強硬了不止一點。
的确,靜下來想想,若真是他動的手,禁軍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到他頭上。
她清了清嗓子,問道,“那你宮中搜到的落胎藥,你又如何解釋?”
“栽贓!”他輕扯嘴皮。
“況且,臣妾宮中雖不準人随意走動,但也并非無人能走動。”
“陛下給臣妾一點時間,臣妾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哦?”祁良辰眯眼看他,“你要自己查?”
“是,陛下。”安從言擡頭,“既是沖着臣妾來的,臣妾總要将人抓住了,方才對得起自己。”
“不過,臣妾希望得一人相助,還請陛下成全。”
“誰?”祁良辰問道。
祁良玉隻覺不好。
安從言果然朝她看來。
手指着她道,“陳王。”
“臣妾希望她能助我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