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乖崽忿忿地坐在水中,遞上右爪,“蠢仆快洗,不許笑!”
“遵命。”他努力的控制住表情,耐心地洗爪爪,還順便用推子給崽崽修剪了趾縫間的絨毛,防止祂在室内地闆上跑跳時扭傷腳裸。
洗過爪爪後,又依次給崽崽洗了胸脯和肚肚。
“小尾巴。”他剛說完這句,就見雪團子身後惬意拍打水花的九尾,倏地緊緊纏繞在身體周圍,原本直視他的眸子,此刻也閃爍不定。
“怎麼,害羞?”松文彬輕輕點了下小腦袋瓜,新奇地問天不怕地不怕的乖寶。
“大,大寶寶可以自己洗尾巴!”
他看着乖崽貼在腦袋瓜上的耳尖,羞到微微顫抖的小模樣,心說稀奇。
“那松哥先給崽崽洗臉,之後你再洗尾巴好不好?”既然乖寶想要獨立,他自然不會阻攔。
“嗚~”幼狐擡起小臉,圓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
“是不是發現哥特别帥?”松文彬小心給崽崽洗着眼周。
“嗷嗚~”那當然,必須最帥。
“又不說人語。”他從崽崽晶亮的眸子中,看到了濃重的欣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嗷~”就不說~
“耳朵。”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乖寶白色絨毛下的皮膚,不似往日的粉嘟嘟,此刻紅得似血。
“好了,松哥也洗澡了,接下來乖寶自己來。”
“嗷嗚。”你快走。
松文彬聽懂小崽的催促站起了身,祂卻又忽然背過身去。
這又咋了?
小崽崽的心思,還真是跳脫的難以捉摸。
他搖搖頭,走到淋浴區打開水龍頭。
聽見花灑的響動,幼狐甩了甩耳朵,小鹿般明亮的眸子慢慢湧上羞澀,爪爪情不自禁踩了起來,眼前不斷回放起男人的身材。
淺麥色的肌膚質地如玉般溫潤,他剛剛站起來時,祂甩上的水珠,從他寬闊的肩膀滑落,經過飽滿堅實,如同磐石的胸肌一路向下,走到如琴鍵般的六塊腹肌上。
在向下,就到了男人的禁區。睡褲在祂的洗澡水下早已半濕,那處的輪廓若隐若現,不得不說,真的,有點,大。
乖崽水下的爪爪蓦地伸出爪鈎,試圖勾住浴缸,來穩住躁動不安的心。
“嘩啦啦。”身後男人沖澡的聲音,聽在耳中越來越響,屋内的水汽,看在眼中越來越朦胧,室内溫度越來越高,導緻乖寶感覺渾身血液都要沸騰了。
祂不禁一頭紮在水中,閉上眼睛,規避聽覺,給身體降溫。
“乖崽,乖崽?”不知過了多久,祂聽見了男人的呼喚。
乖崽在水中睜開眼,相隔波光粼粼還帶着肥皂泡泡的水面,男人的短發,劍眉,眼瞳顯得異常墨黑。面部肌膚和瞳白,也過分的柔潤。就連唇瓣血色,都紅得太誘狐。
祂用眸光,将松文彬的每一寸模樣,刻畫在腦中。
“寶,改天在玩水,夜深了。”
祂用雙耳,将松文彬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記錄在心底。
九宸微笑着閉上眼睛,“嘩啦”一聲沖出水面。
“嗷嗚~”像幼崽般無所顧忌地撲到松文彬身上,将他剛擦幹的胸膛,貼上溫熱的水。
“你個小壞蛋,”松文彬抓着幼狐前爪腋下,假意瞪着眼睛訓斥,“又撲我一身水,說,是不是故意的?”
乖崽一晃一晃的蕩秋千,歡快地說:“嗷吼~”就是故意哒~
松文彬将祂裹進旁邊柔軟的大毛巾中,粗魯地揉了兩把說:“别以為你嗷嗚嗷嗚,我就不知道你說啥。”
崽崽炸着毛,從浴巾裡鑽出個腦袋,眨着大眼睛問:“我說……ooo……sha?”後半句被他旋風般的擦崽方式,把話語給整跑調了。
“你猜啊,我們的猜謎大王。”他一通操作飛速将崽崽身上的水吸幹。
“我wu……uuu……”崽崽剛說倆字,又被他抓到風箱裡一頓亂吹。
乖崽雪白的毛發很快恢複蓬松,松文彬滿意地打開門,見祂腳步虛浮搖晃的往外走,臉上笑容更勝。
他将小崽抱在懷裡,往卧室走去:“來,跟松哥說說,剛剛想頂什麼嘴?”
隻見小崽蚊香眼擡頭:“嗷?”
“哈哈哈……”
松文彬将暈乎乎的幼狐放在他枕頭邊,上床摟着香噴噴的崽崽,連小夜燈都沒關,就惬意地合上了眼睛。
在他呼吸聲逐漸從均勻走向深沉後,懷中的雪團睜開了眸子,琉璃瞳中哪裡還有一絲迷糊。
九宸翻個身面對松文彬,在他唇邊嗅了嗅後,悄悄的,輕輕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迅速在他唇縫舔了下,随後擡爪捂上眼眸,支起耳朵凝神地聽。發現他沒醒後,緩緩挪開爪爪,癡癡地笑了。
又看人良久後,才擡爪揮滅小夜燈,窩在他溫暖頸側甜甜地睡了。
次日早飯後,乖崽正卧在床中央咬球玩兒,松文彬将碗中最後一口奶喂給燭龍,剛将空碗放下,武羅急匆匆地跑進屋來。
“什麼事?”松文彬剛問完,乖崽耳朵轉了半圈,翻身坐起看向窗外說,“有車輛進園。”
“園長來了。”武羅道。
“該來的總會來,不要慌。”
松文彬将窩窩遞給武羅:“讓所有神獸進屋,沒有我的允準,都不許出來,乖崽也去。”
“我不。”乖崽一躍跳上他肩膀。
他将崽崽抱下來,揉揉小腦袋瓜說:“聽話,和武羅它們待在一起。”
“可是……”
“沒有可是。”
松文彬打斷乖崽的話,将祂放在武羅肩膀上:“去吧。”
“好。”武羅見王沒在說話便快步離開,走在門口時嘴裡傳出一聲哨鳴,所有神獸訓練有素地進入宿舍,房門緊閉,拉上百葉窗。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窗口,直到三輛工作車穿過竹林停在樓前,才換上無懈可擊的笑容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