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這就是咱福生園的大功臣松文彬。”
“張主任說笑了,園長好。”
松文彬無視張勇陰陽怪氣的介紹,直接将手伸向眼前的陌生男人。
“并非說笑,這一路開來,我都快以為到了哪個度假村裡。”
趙光宗眼神意味不明的與他握了手,來人五官雖與右側的趙耀祖有八分相似,但因為身材管理得當,又穿着筆挺的西裝,看上去頗有幾分成功企業家的意思。
“園長喜歡就好。”松文彬收回手,禮貌尬聊。
“啧!”趙耀祖第一個繃不住氣,“哥,你說這些爛七八糟的幹什麼,姓松的,趕緊收拾行李走人!”腮幫子狂甩的傲慢态度,就像攆野狗一樣。
松文彬冷冷掃他一眼,八方不動的轉眸看向園長,無能狂吠者,沒必要與之浪費口舌。
“松兄弟,好氣性。”趙光宗道。
“園長謬贊,您有話不妨直說。”
“聽張勇講,兄弟是精神能力者。”趙光宗很欣賞地環顧周邊環境,深深吸了下空氣中的花香,“還有如此财力,怎會想來福生園當飼養員?”
“我喜歡它們,所以就來了。”他語調平緩有力,能讓人清晰感受到話語中的真誠。
“喜歡?”趙光宗仿佛聽到什麼稀奇事般,指着他跟兩側人重複,“看人這格局,什麼都喜歡。”
“哈哈哈……”三人像看傻子般大笑起來。
松文彬從容地站在原地,墨眸中乍一看有不悅,有譏諷,有輕視。但在仔細看,卻又一片清朗,甯靜平和。
因為他的不理會,很快幾人大笑變假笑,假笑變尬笑,最後趙光宗惱兇成怒的直奔主題:
“松文彬,你入職福生園不足三月,在園内毫無營收的情況下,還大肆更換作業車與一衆設施。并屢次無視園區管理制度,使用武力逼迫高層為你大開綠燈。”
說話間,趙耀祖牛氣轟轟地從挎包中拎出一張A4紙,怼到他面前。
趙光宗:“現在請你離開福生園,至于觸犯公司條例的賠款,園裡的這些花花草草,勉強算抵賬了。”
“快滾!”趙耀祖緊接着加了一句。
松文彬接過紙張,一目十行看了眼上面的内容,輕哼道:“你們來的未免匆忙了些,就這麼想趕我走?”
他拿着紙的手往前一送,本意是讓幾人看落款處,沒成想對面三人齊刷刷向後退去。
趙耀祖更是直接跑到車邊,從後座拿出個黑色的,外觀似電棍的東西,大聲對他喊:“我勸你别耍花招,我這鐳射弩可不是吃素的。”
見幾人的慫樣,他笑着敲了敲紙張:“連個公章都沒蓋,也太兒戲了。”
“我親自來了,有沒有公章你都得走。”趙光宗厲聲道。
“哦?”他戲谑地瞥了眼辭退信,嘶啦一聲紙張變成兩半。
“園長誤會文彬了,我對動物園絕對衷心。就拿無視園區制度來說,這不是……”他晃了下手中的碎紙,“跟您學的嗎?”
“強詞奪理。”陰鹜爬上了趙光宗瞳孔。
“園長别急。”
松文彬慢條斯理地走到張勇面前,把碎紙放在人手上,溫聲問:“至于武力脅迫園區高層,張主任,我威脅你了嗎?”
他盯人的視線,甯和的猶如風暴來臨前的深海,攝得張勇無意識開口:“沒,沒有。”
“福生園内更換設施,文彬是否有按流程申請,可是張主任親自審批?”他問話的音質冰到人骨髓裡。
“sh……”
“張勇!”趙光宗一聲厲喝打斷其話語。
張主任極速側轉身體,避開松文彬的視線,沒再開口說什麼。
他目光越過園長,看向趙耀祖:“您說呢,趙主任。”
趙耀祖聽到問話後猛地蹲了下去,企圖用車擋住肥碩的身軀。
“啪啪啪!”
趙光宗咬牙切齒地鼓掌:“真沒想到,我就出去旅個遊,這動物園就改姓松了!”
“園長說笑了。”他勾了下唇角,“文彬隻想保福生園無虞,這動物園,當然是您的。”
“呵。”趙光宗不屑道,“你懂個屁!”
松文彬微眯了下眼眸,眼角溢出一絲危險。
“别用這種眼神看我。”趙園長不以為意地說,“這群東西是死是活,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這是政治。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政治?”他低低地笑了,“園長您說,我若将異獸的遭遇曝光,那所謂的政治,會不會先處理了你?”
“你得有那命。”
趙光宗的話還飄在半空,冰涼的圓形金屬物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殺嗎?”
一個從未聽過的中年男人聲音在身邊響起,沒想到園區内還有第四個人,是他大意了。
“隻要先處理了你,這些東西依舊任我拿捏。”趙光宗狠辣地說。
“是嗎?要不要猜猜看,咱倆誰先死?”
松文彬話音剛落,豔陽高照的天倏然就掉進了墨汁裡,黑到伸手不見五指,趙光宗幾人刹那慌了神。
“什麼情況?”
“天怎麼黑了?”
“砰砰砰!”三聲悶響,是宿舍門被沖開,數道破風聲襲來,那幾人又在叫:
“啊——誰,是誰打我?”
“哥,哥救我!!!”
“找地方蹲下!”
松文彬趁此時機向後退步,離開武器的威脅,一手精準抓住槍械,一手重擊來人肘間麻筋,槍立時落到了他手裡。
與此同時肩膀降落一隻毛球,荼蘼花的味道若有似無的彌漫在鼻前,是乖崽。
左手指尖觸到光滑的鱗片,右臂碰到絨羽,身前身後都有熱源傳來,他被小獸們護在了中央。
眼睑上有軟乎乎的爪墊拂過,原本墨汁般的黑夜,在他視野裡忽地明亮起來。
視線越過身前數隻神獸,他看到武羅在全身銀色,頭部也帶着銀色面罩的人類旁邊站起,那人已暈倒。
趙光宗後背抵着車頭,右手握一把不知從哪拿出來的長刀,左手在身前摸索。
張勇在其左邊不遠處,渾身被一褐色的蛋型透明罩保護其中。趙耀祖還靠着車蹲着,雙手緊握鐳射弩,如驚弓之鳥般瑟瑟發抖。
乖崽小爪一揮,“唳!”懸停在他身畔的畢方威嚴長鳴。張勇的能量罩,當即在音波震顫下消散。鳴蛇光速竄出,數丈長的蟒身不過幾秒便将來者連人帶車困于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