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菟,狡,卸貨了。”
聽到松文彬聲音,幼狐跳下茶幾,慢悠悠的來到門外,眉眼溫柔地望着遠處。
廣場中央的男人躍入眼簾,正如他的姓氏般,身姿如松,挺拔堅韌,一舉一動都散發着從容不迫的優雅。
他打開貨車後備箱,如菟蟲用藤蔓将保鮮箱挪到烤架前,狡将大閘蟹龍蝦等腌制好的食材放在炭火上烤制,空氣中不多時傳來濃郁的鮮味。
“松哥,吃塊瓜涼快一下。”藤蔓将西瓜盤送到他面前。
松文彬擡手接過盤子,指尖觸到碗底的冰涼,柔聲道謝:“有心了。”
剛叉起一塊瓜,回眸間瞥見乖崽雪白的身影,揚揚手中的水果喊:“快來,西瓜是冰過的。”
剛喊完,就見奶團子一躍跳上欄杆,再一躍四爪踏空向他撲來。
他見幼狐搞這麼危險的舉動,連忙目測好乖崽落點,快步向前,張開懷抱将祂接到懷裡。
“怎麼這麼淘氣?”松文彬一巴掌輕輕拍在乖崽屁屁上。
“你打我?”乖崽躺在他懷裡,四爪撲騰着撒嬌,“果然有了新崽就厭棄舊崽,嗷嗚嗚~”
他瞧着乖崽假哭的模樣,随手将瓜塞進祂口中。
幼狐立時兩爪抱着紅紅的瓜肉,啊嗚着吃了起來。
紅色的汁水順着白絨淌了下來,松文彬拿出手絹邊擦邊問:“屋子收拾好了嗎?”
“嗚~”小崽崽嚼瓜的動作一頓,紅寶石的瞳孔轉了下說,“當然,我這麼聰明能幹,這點活擡擡爪的事。”
松文彬看了下屋内忙活的武羅和畢方,眉峰微挑,盯着祂問:“擡擡爪指使别人嗎?”
“嗷?”乖崽悄悄瞟了眼落地窗,當即将吃剩的瓜塞他嘴裡轉移話題,“快吃快吃,特别涼快。”
甜蜜的果肉與汁水浸透味蕾,他深邃的眸子凝盯小崽片刻,瞳孔透出内斂的柔意,嘴角彎起間将瓜含進嘴裡,一口一口的吃掉。
“好吃嗎?”乖崽翻身坐起,滿含期待地問。
松文彬rua了下小崽的腦袋瓜,嗓音如發酵的紅酒般令狐沉醉:“乖崽選的當然好。”
“那是~”小狐狸傲嬌地揚起下巴。
這幕剛好被種完花回來的神獸們收進眼底,衆獸紛紛表示晚餐不吃也罷,撐得慌。
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盛宴,讓大家歡慶到明月當空方才餍足地散去。
“就放那裡。”
“好。”
松文彬瞅了眼坐在床中央的‘大爺’,聽從指揮的将竹編小窩放在書桌上。
窩窩中米色軟墊裡,鵝黃小鳥的頭枕在了小蛇身上,兩隻雛獸相互依偎着睡得香甜。
他将格子手絹折了下,當被子蓋在倆獸身上,随後轉頭看向床上的小崽。
“幹嘛?”奶狐被他看得不自在,雙耳背在腦後,小爪無意識的一下下踩着。
見祂這副心虛的表現,松文彬墨眸微眯:“說,又幹什麼壞事了?”
乖崽聞言一怔,眼神極為克制地瞟了眼衣櫃,立起耳朵中氣十足地回:“沒有。”
“真的?”本來隻是詐祂一下,沒成想,還有點收獲。
“你不相信我?”小奶王表現的十分委屈,殊不知,身後瘋狂搖晃的九尾早就出賣了祂。
松文彬暫且選擇‘相信’祂,走上前來伸手一抓,小獸如同驚弓之鳥蹦到離他最遠的北牆角,警惕地躲在玩偶武羅後面,隻漏出一雙眼睛觀察他。
“你該洗澡了。”他說。
“洗、洗澡?”飛機耳乖崽磕巴地反對,“我昨天剛洗過,今天本尊、本尊困了,明天再洗。”
“不行。”他攤開懷抱,聲音溫柔卻立場堅定,“你毛毛上全是燒烤味,必須洗。”
但往日很喜歡玩水的小崽,今日不知道怎麼了,貓在玩偶身後就是不出來。
松文彬見狀,也隻得動身抓崽了。
他作勢擡腳要向床右側邁進,幼狐當刻往反方向竄出,剛擡起的腳立時調轉方向,停在崽崽落點處等着,等祂意識到掉進圈套時,已被大手逮捕。
“你個小崽崽,跟誰學的不洗澡就睡覺?”
“嗚……”幼狐被他夾在腋下,小腦袋與四爪生無可戀地耷拉着。
洗漱室内。
幼狐目不斜視地坐在浴缸正中央,祂身畔,松文彬隻穿了個半截睡褲蹲在缸外邊,将水往小獸身上撩。
他撩了幾下後,見小獸還一本正經的cos雕像,便将水面上的九隻小黃鴨都趕到幼崽面前,拿起一隻在祂眼前晃晃:“崽崽快來玩水呀~”
熟料乖崽擡爪将他手推開,字正腔圓地拒絕:“幼稚。”
“啪嗒。”小黃鴨驚掉在水面上。
松文彬好奇問:“什麼情況,我家寶寶一夜之間長大了?”
小家夥依舊僵直着看牆面,耳尖抖了抖:“長大不好嗎?”
見乖崽逞強的小樣,他笑出了聲,倒很想知道小家夥能裝多久:“大寶寶洗澡可是很乖的,乖崽能做到嗎?”
雪團子揚起下巴:“當然。”
松文彬憋住笑附和:“好~”
随後他把沐浴露的泡泡塗在幼狐身上,揉搓着背毛。這過程中小崽竟真一動沒動,要按照往常,祂早就不耐煩地拍小鴨子了。
扮演大寶寶的遊戲也不錯嘛,他想。
他移到幼狐眼前,笑眯眯地伸手:“左爪。”
狐狐乖巧的将爪爪放在手中,見崽這麼配合,他若無其事地拿出指甲剪,剛圈住第一個小爪鈎,手中的爪爪嗖地消失了。
“大寶寶都修剪爪鈎。”沒等小獸開口,他率先嚴肅臉說。
隻聽乖崽喉中氣呼呼地呼噜了幾聲後,瞪着他搖頭:“不剪。”
松文彬嗓音含笑地引誘:“可乖崽是大寶寶了呀。”
乖崽氣咻咻地甩甩耳朵上的水,呲了下為數不多的小尖牙,奶聲奶氣地耍賴:“不剪不剪不剪……”
“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後合間把指甲剪扔在一旁,“好好好,大寶寶不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