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讓總是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官吏去找陳力海書童管家的下落,可衛河墨并不寄希望于這兩人身上,他這一舉動隻是為了把人調走罷了。
有他們在身旁,想要做事終究不方便。
剛好有一個正當理由可以讓他們離開了。
衛河墨明亮的眼睛水汪汪看着程子君,“水水……”
不同于往常的情态讓程子君有一種微妙的不好預感,但這樣的墨寶兒實在是太可愛了,程子君喉結微動,不自覺靠近衛河墨紅潤的唇瓣,沙啞的聲音響起:“怎麼了?”
衛河墨一想到自己等一下要說什麼就想笑。
不行,要穩住。
“你能不能幫我……”衛河墨靠近程子君的胸膛,落下一個輕淺的吻,“幫我看看這支毛筆上面除了陳力海,還有沒有别人的氣息?”
毛筆?
程子君眼睛下意識往衛河墨手中看,隻見衛河墨修長幹淨的手上捏着一支破舊的毛筆,筆尖的狼毫淩亂分叉。
“這是那天去陳府的時候,在陳力海的書房角落裡面看見的。”
程子君:“……”
“好像犬科動物的嗅覺會比較敏感,我想既然是貼身伺候陳力海的書童,應當經常出入書房,伺候筆墨茶水。水水,你這麼厲害,能不能幫我看看?”
犬科動物是何意?
程子君不明白這個奇怪的詞是墨寶兒從哪裡學來的。
他明明是狐狸,和犬科動物有什麼關系。
不過為了墨寶兒,當狗就當狗吧。
聽話的狐狸有肉吃!
程子君故作失落道:“墨寶兒原來隻是想我幫忙才會親我。”
“怎麼會呢!”程子君的一番控訴讓衛河墨内心大感虧欠,他趕緊撲上去對着程子君的臉“啵啵”兩口。
“等快些解決這件事,我們就可以回去好好準備結契的事了,水水難道不想快點回去嗎?”說起結契,衛河墨渾身發燙,他強忍着羞澀說完這段話,才敢擡眼看程子君。
結契就等于成親,成親就等于洞房花燭夜。衛河墨這番話在程子君聽來就相當于明晃晃的引誘了。
當然想!
這是程子君做夢都想的事,他的瞳孔鎖定衛河墨白皙的臉龐,“墨寶兒真狡猾,這般吊着我。”
見勢不妙,衛河墨趕緊遠離程子君,退到安全範圍。這段時間在查案,程子君沒有怎麼折騰他,隻是舔舔吸吸,可就算這樣,衛河墨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就比如說現在,他都不敢完全挺起胸膛,那裡還微微刺痛紅腫着,程子君舌頭上的倒刺功不可沒。
程子君意味不明說了句話:“墨寶兒,等到了那時,你可不能逃啊……”
他還沒等衛河墨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轉移了話題,“這支毛筆上确實有其他人的味道。”
“太好了,那這股氣息還在易山府嗎?”衛河墨無暇顧及太多,隻專注于書童的下落。
“在,而且很近。”程子君閉上雙眼,凝神用妖力探查一遍,得出結論。
衛河墨驚喜睜大雙眼,聲音歡快起來,“很近?在哪裡?”
“在黃桂巷。”
黃桂巷?
衛河墨覺得這個地方有點耳熟,他仔細回憶一番,發現這就是袁縣令先前說的他遇見陳力海的地方。
“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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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看我寫的大字。”一個頭頂小啾啾的男童舉着自己的紙張,獻寶似的遞給一個消瘦如竹的男子。
“是嗎,讓哥哥看看。哎呀,這裡多了一橫呢。”李良忍俊不禁,指着那個歪歪扭扭的字對男童哄道:“乖,小柱再去練一練。”
男童失落地拿回自己的字,“好吧。”
李良淺笑搖搖頭,正要安慰他,外面突然傳來一個清脆帶着稚氣的聲音,“哥哥,外面有人找你,快出來呀。”
“什麼人啊?”李良微微蹙緊眉心,疑惑問道。
“不知道哇,是兩個很好看的哥哥呢。”小女娃在外面說道。
李良搭在書卷上的手指一蜷,他的手和他的長相很不相符。李良五官平平無奇,甚至可以說得上見過就忘,但清俊的身姿和氣質讓他看起來多了些書生的儒雅之氣,這樣的人手指上遍是傷痕,骨節粗大,顯然是一雙常做勞力的手。
“我現在出去看看。”不放心這麼小的孩子和陌生人帶着在一起,他連忙說道:“雲雲,你不要亂跑哦,我來了。”
“大家乖乖練字,我等會兒回來檢查啊。”他操不完的心,趕忙叮囑完在房内寫字的小豆丁之後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