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好不容易把陳力海抓住收拾幹淨了,都站着等衛河墨的吩咐。
“嗯……”衛河墨沉吟一聲,“平日裡是誰照顧陳大人比較多?”
下人面面相觑,半晌有人開口說道:“是我……”
衛河墨看去,是一個年紀尚小的小仆童,估摸着十來歲出頭,瘦瘦小小的不起眼。
“你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下人們走之前紛紛回頭看他一眼,欲言又止,眼裡滿是擔憂。
現在隻剩衛河墨,程子君和他,還有一個陳力海被綁在床上不得動彈。
衛河墨看他惶惶不安的小臉,蹲下來摸摸他的腦袋,笑得柔和,盡力安撫他,“怎麼是個這麼小的,來照顧他呢?是其他人不願意照顧他,所以讓你來嗎?”
也許是衛河墨無害的氣息讓他稍稍安心了些,仆童膽子大了些,回道:“不是的,哥哥姐姐們都對我很好,當初是陳大人一直拉着我不放,所以知府大人才命我留下來照顧他的。”
“這樣子啊,我知道了,你叫什麼名字啊?”衛河墨捏捏他伶仃的手臂,有些心疼。
程子君這些日子和衛河墨整日膩在一起,衛河墨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是以他倒不像以前那樣,見到衛河墨親近誰都吃醋了。
他眸色閃過一絲探究,仔細觀察着床上不斷蠕動掙紮束縛的陳力海,若有所思。
“我叫羊羊。”
衛河墨第一次聽見這麼可愛的名字,“羊羊是嗎?你的名字真好聽,叫我河墨哥哥就好。”
在衛河墨的親切攻勢之下,羊羊很快放松了自己一開始緊張的身體,不自覺靠近起衛河墨來。
“那你照顧陳大人這些日子,想必對他有些了解,可以事無巨細和我們說一下嗎?這對我們很重要。”
羊羊對他很有好感,衛河墨一問,他就一口氣全說出來了,“陳大人不喜歡别人綁着他,可是不綁着他就會像小狗一樣,到處跑來跑去,吃一些不該吃的東西。”
他絮絮叨叨道:“他,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别人一碰就叫,而且他很怕别人碰他的眼睛……”
衛河墨耐心聽着。
“我說完了,對不起,衛哥哥,我說的這些好像沒什麼用。”羊羊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說的全是些瑣碎的廢話,不安地揪着衣角。
衛河墨揉揉他的腦袋,又溫柔撫了撫他消瘦的臉頰,“怎麼會呢,你知道這麼多,平時照顧他一定很辛苦吧。”
羊羊不好意思抿唇,“也不是很辛苦的……”
衛河墨掏出一個小小的玉雕小劍,強硬塞給他,“辛苦的,你都這麼瘦,平時都沒時間好好吃飯吧?這個送你,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羊羊瞪大眼睛,感覺捧着小劍的手心在發燙,他暈乎乎地說:“謝謝衛哥哥……”
“嗚嗚嗚!汪汪!”陳力海一直在奮力掙紮,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憤怒的樣子,開始大叫起來。
動靜實在太大,衛河墨扭頭看了陳力海一眼。
羊羊則是看着陳力海露出了糾結的表情。
“嗯?羊羊怎麼了?”
“我,我……”羊羊不知道要不要和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溫柔的哥哥說,但是下人哥哥姐姐都叮囑他這件事不能告訴别人,不然他以後就娶不到娘子了。
可是哥哥真的很好,不告訴他的話,羊羊覺得愧對衛哥哥送他這麼貴重的禮物。
“衛哥哥,其實陳大人很喜歡對我做那種事,而且做完之後就會變得很安靜,乖乖聽話了。”
衛河墨眉心一動,卻也不敢往那方面想,他猶豫地問:“是什麼……?”
“就是,就是這樣。”羊羊湊過去,靠近陳力海的床鋪。
陳力海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喘着粗氣,一看見羊羊坐到他床上就不停聳動着,與街頭上那些處于發情期的犬類沒有區别。
衛河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羊羊嗫嚅道:“我第一晚在房間照顧陳大人的時候,他就這樣,我以為他生病了,上床想看看他的情況,他就把我壓到下面了。”
程子君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他看向陳力海的視線裡多了一分厭惡。
“天啊,羊羊,那你沒受傷吧。”衛河墨趕緊把這孩子抱走,遠離陳力海。
“沒有,他就是一直蹭我,後來我和其他哥哥姐姐說了這件事,他們讓我誰都别人,也不要告訴知府大人。”
羊羊純真的眼眸看着衛河墨,“衛哥哥,你不要告訴别人好不好,哥哥姐姐們說要是讓别人知道以後就沒人想和我成親了。”
衛河墨心疼得不行,慶幸他沒有真的受傷,“我一定不會告訴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