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珠珠站出來,“我們都自由了,可以逃離這個虎狼窩了。”
底下一片喧嘩,姑娘們都在高興地歡呼着,為自己坎坷的一生。
可是高興過後,姑娘們又有些茫然,“可是,我們該去哪裡呢?”
“我們這樣子回去,都沒臉做人了,爹娘知道我失蹤了是被拐到這裡來,肯定會說還不如打死我算了。”
“嗚嗚嗚嗚嗚……”
“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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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被抄家之後,衛河墨看着眼前氣派的宅院如今一片狼藉,門口滿是指指點點的人。
“我們走吧。”他垂下眼簾,有些沉默地拉着程子君的手。
程子君知道他看見這些心情複雜,也不多說什麼,順從地跟着他離開,仗着自己有法力别人看不見,光明正大地把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放出來,纏上衛河墨的手,輕輕蹭蹭。
“撲哧。”衛河墨唇角漸漸小幅度揚起來。
他突然覺得真好,不管他是悲傷難過還是高興,身邊始終有一個人陪着他。
這是他養大的小狐狸。
隻對他一心一意的小狐狸。
衛河墨沒注意到自己心裡早已經悄然對程子君起了占有欲,他默認程子君和他會永遠生活在一起,絲毫沒有想過自己人生中會有别人出現。
所以在天子表示,要給程子君賜婚的時候,衛河墨的反應才會那麼大。
“不行!”
天子被他猛地一喊吓了一跳。
程子君沒過幾天就把藥調制出來了,其實就是些大補的東西融合在一起,真正起作用的是程子君往裡面添加的精純的妖力。
給天子服下之後,再仔細調養了一段時日,天子虛弱的身體漸漸充盈起來。
往日那種處理一下政事就疲憊不已的感覺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用不完的精力。
天子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欣喜不已,他對這種關鍵時刻能救命的人才向來是不肯放過的,無論是道士和尚還是其他什麼。
該用什麼留他在京都呢……
“林太傅恰好有個女兒和你适齡,我看和你很般配啊。”天子眼前一亮,想起賜婚這個好主意。
歐陽刺史被天子這話驚得一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慰。
這可如何是好?可不要好心辦壞事啊!
可是那是天子,他有這個想法,作為臣子總不能忤逆他說:不行,陛下你不要拆散人家吧。
萬一陛下一怒之下,非要強求,把人硬生生湊到一起怎麼辦?
歐陽刺史在這裡想東想西,耳邊突然響起一聲“不行”,猛然把他拽回神。
誰?誰敢對天子說不行?
他頭一扭,就看見站出來的衛河墨。
正要開口的程子君也怔怔地看着他。
衛河墨不知道是哪裡湧上來的一股氣,促使他說出的那句話,此時面對大家的目光,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天子對他很寬容,他也很欣賞衛河墨,有膽識,有魄力,如果不是衛河墨執意要查阮家賣女案,也不會發現阮家給他下毒。
原本天子是想給他們兩個都賜婚的,隻是一時半會還沒想到和衛河墨相配的女子,所以先提了提程子君。
“哦?為什麼不行呢?”天子沒有治他的罪,反而好奇地望着他。
“這……因為,因為……”衛河墨支支吾吾,想不到理由,他心裡有些發酸,一想到程子君以後會像照顧他那樣照顧一個不知名的女子,衛河墨就覺得難受,甚至心裡酸楚。
這是我的小狐狸,我原以為會一輩子陪着我的。
一輩子……
衛河墨瞳孔猛地收縮,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是不是……
他的心顫了顫,回想起程子君熾熱的懷抱,還有無微不至的關懷,耳邊的輕聲低語,一時間不敢擡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