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奇怪問道:“你們去汀州查阮家拐賣女子的案子,怎麼還帶回來個異族人?還穿着老婦人的衣裳。”
衛河墨想了想,先把手裡的書信遞過去給縣令,“大人,您不妨先看看這些書信。”
縣令狐疑地看他一眼,繞開地上的阿伏那,接過來粗略地翻看。
越看他的眉頭越緊,看見信上頻頻出現的“秘藥”,還有催促的語氣,縣令明顯察覺到事情好似并非他原來想得那麼簡單。
他指着信問道:“這裡說的秘藥,是什麼藥?”
衛河墨把一個瓷瓶遞過去。
“回大人的話,這是域外獨有的無魂散,無色無味,長期服用可以緻人髒器衰竭而亡。阮家就是從這個人手裡得到這種秘藥,用來謀害當今聖上,試圖扶持宗室上位,他們犯的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啊!”
縣令手一抖,差點把剛剛拿到手的藥瓶摔掉了,“什什什麼,你說什麼?通……叛……阮家?”
他哆嗦着嘴唇,連說出通敵叛國這四個字都覺得嘴燙,語無倫次。
震驚過後就是狂喜。
好一個阮家,好一個秘藥啊。
原本想着靠違禁藥和買賣良家女子扳倒阮家還有些艱難,結果老天就送上這麼大一個把柄,這下子阮家是徹底翻不了身了。
他以無比認真的态度,重新一字一句地看起手裡的信,不敢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這,他們竟然從這麼早就開始向域外買無魂散了,那聖上豈不是……”縣令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想到新帝的身體,開始憂心忡忡起來。
衛河墨:“所以事不宜遲,不能讓阮家繼續對聖上下毒手了。”
“對,對。”縣令算算日子,歐陽刺史也差不多也該到水西縣了。
阿伏那躺在地闆上那麼久,總算緩過來了,他聽着衛河墨和縣令的交談,琢磨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被抓的,但肯定的是,這夥人和阮家不對付。
他們要拿着自己去告發阮家!
阿伏那意識到這一點後,瘋狂在地上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同時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眼神帶着哀求看着衛河墨,希望他能給自己解開束縛。
衛河墨思索了一下,想聽聽他要說什麼,但又怕他逃了,隻是把嘴巴上纏着的布解開,其他不變,任由他被綁得像蟲子一樣。
“呼呼……”阿伏那終于能說話了,他喘了幾口大氣,“我是域外蠻族的王子,隻要你們放我走,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們!阮家害你們的皇帝和我沒關系,我和他們隻是交易關系,你們不能動我,不然,不然蠻族人肯定會找你們大厲國的麻煩的!”
阿伏那表情外強中幹,他其實也明白自己身為外族人,無視皇帝驅逐外族人的禁令,不僅留在這裡,還提供毒藥害皇帝,絕對逃不了一個死字。
可是耐不住求生欲強烈,他絞盡腦汁想出一套說辭,想要唬住衛河墨他們把自己放走。
可惜等他說得口幹舌燥,也沒見眼前這幾人有動容的神色。
阿伏那也意識到自己不會就這麼簡單被放過了,腦袋頹然垂下去。
縣令:“把他也關押到牢獄裡吧,接下來,就是等待歐陽刺史了。”
牢獄裡。
雲一樂這幾天不好過,她還在等着衛河墨過來詢問她呢,沒想到一連好幾天不見人影,雲一樂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又說不上來。
她時不時被人押到大街上畫畫,雲一樂摸不着頭腦,可是在幾個壯漢的目光威脅之下隻能憋屈地拿起畫筆塗塗抹抹。
期間她也遇見了雀飛樓的人,雲一樂大喜,正想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結果那些蠢貨一點都聽不懂她的暗示,還笑嘻嘻地讓她放心,雀飛樓近日沒什麼事,她可以安心作畫了。
雲一樂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她很想抓着那人大喊,你沒看出來我是被抓的嗎?衛河墨那臭小子到底和你們說了什麼?!
無奈衙門的人一直在周圍盯梢,雲一樂心知肚明他們是想用自己釣出别人。
呵,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查出來的。
懷抱着這樣的想法,雲一樂過上了每天白天就在鬧市中作畫,晚上回牢獄蹲着的痛苦生活。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苦心隐藏的線人元青,早早就和自己一起在大牢裡待着了。
今日雲一樂正在閉眼休息,聽到外面又傳來一陣動靜,好像有什麼被關進她旁邊了。
隐隐約約還傳來一點聲音,“你們怎麼敢把我抓到這裡,我是蠻族的王子!不能……”
雲一樂沒忍住嗤笑一聲,什麼王子,這是哪裡來的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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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阮家此時也很熱鬧,阮家家主收到了汀州的來信,他迫不及待打開裡面的東西。
是阮玄加急送來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