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讓人離開。
阮玄拼命回想,能使出這麼大的力氣對付阮家的人,會是誰。
他不用怎麼排查,就想到了歐陽氏,在歐陽家有了起色之後,總是三番五次給阮家使絆子。
加上如今的巡檢刺史正是歐陽氏的人……
好哇,好一個歐陽氏。
阮玄氣得肝疼,他眼中含着令人生懼的寒光,心想:縱使你能找到人拿到我們的把柄又如何?人,絕不能活着離開!
汀州環水,想要離開汀州隻能靠水路,嚴加搜查,人出不了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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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張福有點崩潰地扯扯身上的衣裙。
衛河墨先前已經扮過一次女子,此時再穿上裙子倒也輕車熟路。
他遊刃有餘道:“放心吧,你還不相信程子君的能力嗎?”
李長生得益于高大的身材逃過一劫,此時心情很好,還調侃起張福來,“我看你打扮一下也像模像樣的嘛。”
張福死魚眼看着他。
這一切緣于汀州的戒嚴。
但凡是男子,船司的人就會盤問得格外細緻,還會拿着畫像反複校對。
為了渾水摸魚過去,他們決定扮成來汀州給老母親治病的一家人。
衛河墨和程子君是一對夫婦,李長生和張福是一對夫婦,至于阿伏那則是要治病的“老母親”。
程子君能施法讓看到他們的人都根據他們的服裝默認各自對應的身份,比如說張福,長得和女子根本搭不上邊,可是程子君弱化了旁人眼中他的形象,就算他這麼不倫不類地走出去,也不會有人對他女子的身份有任何懷疑。
李長生曾弱弱提出疑問:“子君啊,為什麼不能像我們之前回來那樣,把我們隐身,這樣就不會有人能發現我們了。”
張福這時候鄙視看着他:“李捕頭,我都知道的道理,你怎麼就不知道了。就算我們能一路隐身上船,可是五個大男人的體重不是能瞞過去的,這船的吃水量一下子就能讓人看出不對勁了。”
李長生啞口無言,“我,我這不是一時沒想到嗎。”
他又強撐着道:“快走快走,磨磨蹭蹭的,這蠻族人可真重啊。”
說着他使勁把阿伏那往上颠了颠,免得人滑落下來。
衛河墨失笑,一行人就這麼熱熱鬧鬧往碼頭上走去。
“停下。”船司的人例行檢查,一眼掃過他們。
“說什麼人,去哪裡。”
程子君上前,“幾位大人,我們是來汀州為母尋醫治病的,家母現在治好了,我們便準備水西縣了。”
衛河墨則怯怯地躲在程子君身後,一副小嬌妻的樣子。
船司的人指了指張福,不解地問李長生:“這是你夫人?”
不怪他突發此問,實在是張福一臉嫌棄,抵觸李長生的樣子和衛河墨程子君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大相徑庭。
張福愣了一下,随機發揮:“怎麼了,我還想和他和離呢,花那麼多銀子給他娘治病,也不知道給老娘點銀錢花花。”
說着說着,他就要上手擰李長生,下手一點都沒留情。
李長生痛的魂魄要升天,也沒敢動,把一個窩囊男人演到極緻,他唯唯諾諾道:“這不是我娘嘛……”
實則背地裡狠狠瞪張福一眼:别太過分了。
張福雙手叉腰,潑婦的樣子活靈活現,“能不能走了,不能走最好,老娘不服侍他了,就待在汀州重新找個男人算了。”
李長生可憐兮兮背着老母,“大人,你看……”
“行了行了,過過過。”船司的人一早就接到命令來這裡盤查,累得不行,沒心情聽他們夫妻吵嘴。
呼。
衛河墨松了一口氣,幾人平穩上船了。
一到水西縣,他們就馬不停蹄趕去見縣令,還帶上了五花大綁的阿伏那。
因為怕阿伏那中途醒來會在船上大喊大叫,衛河墨索性讓他一直昏着,期間時不時喂些湯水,以免人餓死了。
所以阿伏那剛醒的時候,手腳虛浮,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好奇地望着他。
阿伏那心下大駭。
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