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伏那枕頭邊上,有一個暗櫃,衛河墨打開一看,裡面厚厚一沓都是這些年阿伏那和阮家往來的書信,他随身帶在身邊,也不知道是存的什麼心思。
這些洩露出去,對他倒是無妨,隻要人快點跑,離開大厲國也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倒是阮家,這裡面的信,旁人一看便知阮家蓄意謀害天子,向域外購買大量違禁藥和毒藥的事。
想來是準備威脅阮家,沒想到阮玄今晚給他畫了如此大的一張餅,阿伏那倒也生不出威脅的念頭了,一心隻想着等新帝死了,蠻族就能占據這一片肥美的土地。
裡頭還有一瓶藥,正是他今晚遞給阮玄的無魂散。
沒想到他還留了些在自己手裡。
這下好了,人證物證俱全,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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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日上三竿了,還沒見阿伏那出來。
外面的侍衛有些着急,擔心他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主人,主人您醒了嗎?”
一陣沉默。
侍衛們有種不好的預感。
“請主人恕罪!”他們顧不上太多,暴力把門推開,匆匆闖入房内,一看,都傻眼了。
床上隻剩淩亂的被子,哪裡有阿伏那的影子?
為首的侍衛目眦欲裂,“找!快把小王子找出來!”
着急之下他也沒顧上在外不能喊王子的規矩,直直沖進阮玄他們所在的房間,“我們主子不見了!”
阮玄一向平靜,事事遊刃有餘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說什麼?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你們守在門口的人是廢物嗎?”
“我,我,我們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絕對沒有人經過我們進去!”
“一定是你們耍的花招,提前就在房間裡安排了你們的人,否則怎麼會悄無聲息就不見了!”侍衛原先想到自己沒守好房間導緻阿伏那被人擄走還有些心虛,隻是想到另外一種可能之後又憤怒起來,眼中燃燒着怒火,恨不得把阮玄吃了。
阮連江冷笑道:“就算房間裡有人,可又怎麼避開你們把人運出去?這裡可是五樓,你們大可以去房間裡找找有沒有暗道,要是找到了你當場把我殺了都行。”
“居然污蔑我們把人藏起來了,我還沒說是不是你們的把戲,人故意藏起來了,玩這一手賊喊抓賊,怕不是看我們阮家好欺負?想再訛我們一把吧。”
“你!”侍衛來自域外,自覺說不過這些肚子彎彎繞繞的世家文人。
“好了。”阮玄皺眉,制止了阮連江,“現在還是把人找到最要緊,阮家的藥品每個月都要向域外采購,把人抓起來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
侍衛整個人焦躁不安,要是讓君主知道他們守護不力,把人弄丢了,家裡的親人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怎麼找?”
阮玄安撫他:“我現下就命人把雲香樓鎖了,活生生一個人怎麼能從五樓不見?難不成還能飛出去,想必人此時還沒離開雲香樓,一定能找到。”
侍衛這才稍稍安下心來,隻是還有些不相信阮家二人,執着着要回去房間查找有沒有密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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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河墨他們确實是飛出去的。
不過用“飛”也不太恰當,程子君設下結界,把幾人都罩住了。他們就這樣爬下一樓,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也沒人察覺到動靜。
唯一留下痕迹的隻有雲香樓破損的屋檐。
全賴于阿伏那的身體太龐大,一不小心就把屋檐砸毀了。好在程子君還給他加深了睡眠,就算此刻有人抹了他的脖子,阿伏那也不會察覺,而是安穩地死在夢中。
張福留在客棧裡着急地走來走去,眼見幾人去了整整一個晚上,天光都亮了還沒回來,不會是被抓住了吧。
不會的不會的,河墨這麼聰明,程子君的手段那麼多,李捕頭的……算了,不提李捕頭,總之,應當是不會出事的。
張福肯定地點點頭。
下一秒神色又焦急起來,“可是萬一呢?萬一……我要不要去看看——”
“河墨!你們總算回來了!”張福正轉來轉去地嘀咕,冷不丁眼前就出現了幾個人,吓了他一大跳。
“唉?怎麼還多了一個人,這是?”
衛河墨:“張叔,我們要趕快回去了!”
“啊?”張福還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