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我小叔”,季青衍佯裝不滿地抱怨:“跟我爺爺說漏嘴了,我爺爺直接派倆警衛員把我捉拿歸案,年底前估計我得一直住這邊了。”
季青衍說得委委屈屈,但李閱川聽到的重點是:季青衍的爺爺有警衛員,還不止一個。
“嗯,你好好養病。”
李閱川其實想過,反正季青衍的父母也認識自己,如果情況允許的話,那過一陣子就去他家看看他。
但......配警衛員的地方......就别去找不自在了......
完全不知李閱川心中所想,季青衍叨叨叨給李閱川講自己白天都做了哪些事。
誠然他現在的生活無限接近于退休老幹部療養,每天無所事事,能講的隻有吃了什麼,睡了多久。
李閱川靜靜地聽,時不時問兩句。
季青衍的食欲比從四海離開時好了一些,現在已經能吃下諸如爛面條、小米粥、芝麻糊等流食。
“小川,今晚的面條不太好吃,把我嘴都燙破了。”
李閱川樂出聲,“燙嘴跟不好吃沒關系,你别瞎賴。”
“嘿嘿嘿~”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直到季青衍突然沒頭沒尾地說:“小川,有空的時候你學學。”
李閱川沒過腦直接問:“學什麼?”
“學倆男的怎麼發生性關系啊!”
李閱川下意識看了一眼靠坐在旁邊床上專心打遊戲的嚴止行,而後調小耳機音量,自覺夾緊嗓子,低聲說:“你能不能含蓄點?”
季青衍一臉無辜,“這有什麼可含蓄的,咱倆都是小處男,不提前學的話實踐起來不得要領啊!”
李閱川挂斷電話。
三分鐘後打字回複:我不是處男了。
屏幕的悠悠光亮反射出季青衍極度震驚的表情,倏然瞪大的雙眼好似熊熊燃燒的烈火,空氣中噼裡啪啦閃過無數寫滿憤怒且易燃易爆的球形閃電!
“嗡——”
第二條信息傳來。
“我親過嘴了,不算處男。”
“嗡——”
第三條信息傳來。
“你也親過,你也不算。”
季青衍走後,李閱川是什麼心情不好說,但嚴止行是實打實的開心。“小川,你發現沒,雖然樓裡隻減員一人,但是感覺安靜了不少!”
李閱川不愛搭理他,但架不住嚴止行不停絮叨,隻好被迫出聲制止:“你沒有資格說别人鬧。”
嚴止行聞言一臉不可置信,“我鬧嗎?我那叫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李閱川眼鋒掃過,突然轉移話題,“你小時候玩過彈力球嗎?”
“玩過啊”
“你就那樣”
嚴止行:......
時間兜兜轉轉往前淌,李閱川的名字又和嚴止行出現在同一任務欄中。
除非人員衆多的大任務,否則一般性30人以下的任務會優先考慮關系比較好的幾人集體參與。
并非在單位内部搞小團體,隻是私交更好一般情況下默認為默契度更高,尤其是10人以下的高強度私人安保任務,經常直接端幾個雙人宿舍。
回程的路上李閱川察覺嚴止行有些反常,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太安靜了,上車就睡覺,還好幾次歪到他的肩膀上。
在肩頭第四次被炸毛腦袋砸了之後,他的耐心耗盡,直接上手掐嚴止行的人中。
指尖碰到皮膚才察覺出不對勁,嚴止行在發燒!!“止行,止行,醒醒!”李閱川拍拍自己肩頭上的腦袋,連聲喚。
嚴止行燒迷糊了,頭一點就要往下垂,被李閱川扶起來坐穩。
“你啥時候燒起來的啊?”李閱川又摸了摸嚴止行滾燙的腦門,估摸差不多得有38.5度。
他擰開礦泉水往嚴止行嘴裡喂,嚴止行嘴抿得死緊,加上車身搖晃,胸前瞬間濕了一片。
這邊的動靜引起車上隊員的注意,有隊員打濕手帕遞過來,李閱川趕緊給嚴止行額頭敷上。
有他起身讓嚴止行平躺到相鄰的雙人座位上,自己側身坐在小巴車的過道裡,防止燒迷糊的室友在颠簸中摔個大頭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