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笑梨處理完後續匆匆趕到時,正看到白遠毓西裝革履地坐在宵夜攤上,手中拿着瓶冰啤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
白狼則坐在他對面風卷殘雲般吃着炒飯,像是被餓了好幾天。
桌上還堆放着一摞光簽子。
白遠毓見她到了,擡頭跟忙碌的老闆說:“老闆,再來兩份炒河粉,五把羊肉串,一條烤魚,一隻烤雞。”
劉笑梨對白遠毓嘻嘻一笑,搬個塑料闆凳坐到白狼旁邊說:“小白狼,今晚幹得不錯喲。”
白狼擡頭看到劉笑梨,趕緊咽下嘴裡那口飯,說:“小梨姐,你剛剛去哪裡了。”
劉笑梨存心想逗逗白狼,她眼珠一轉,嘴裡說的全是屁話。
“當然是給你們把風去了,剛剛你們可是在暴力執法喲。”
白狼聽了連忙放下勺子,擦擦嘴說:“真的嗎?暴力執法會被舉報的吧。”
一米九的大個子,此時卻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
白遠毓看不下去這隻老狐狸騙小朋友,淡淡道:“快吃吧,她逗你玩的,畫皮作惡多端,最近好幾起命案都跟它有關。”
白狼将信将疑地看了劉笑梨一眼,繼而又拿起勺子刨飯。
劉笑梨伸手勾了勾白遠毓的下巴說:“老大,你這就很沒意思了,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是吧。”
白狼擡起頭,看到的明明是白遠毓嫌棄地拍開劉笑梨爪子的場景,但心下卻是腦補了一場大戲。
小梨姐還是小狐狸的時候,像自己一樣被白處長撿到,然後被白處長悉心帶大。
最後來了一隻小白狼,從此之後小狐狸就被白處長抛棄。
白狼一想到自己現在的鸠占鵲巢,再想想自己以後可能會重蹈小梨姐的覆轍,急得差點哭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小白狼,你的想象力真豐富啊。”
劉笑梨全程偷聽了下來,抱着肚子在一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白狼無措,又被她聽到了。
“下班了就别随便偷聽他人的想法,你的炒河粉到了。”
“好耶,炒河粉,炒河粉,最愛炒河粉。”
看到喜歡的東西,劉笑梨的狐狸尾巴差點露出來。
她先推了一盤炒河粉到白狼面前,笑眯眯地讓白狼吃,白狼确實還沒吃飽。
他腼腆地說着:“謝謝小梨姐。”然後埋頭吃了起來。
烤魚也好了,白遠毓順手接過來剃魚刺。
白狼剛吃完炒河粉,一盤剃好刺的魚肉也被推到了他面前,白遠毓杵着下巴看着他,面前是一副完整的魚骨架。
他說:“快吃吧,沒地方住的話今晚跟我回家。”
“嗯!謝謝白處長!”
白狼頓時熱淚盈眶,白處長真是個體貼的大好人!要是以後能找一個像他這樣的妻子那就太好了。
白狼身旁看似正在吃烤雞實則一直在偷聽他心聲的劉笑梨差點被雞骨頭卡到。
白遠毓蹙了蹙眉,幸好是讓他們遇上了,否則這麼單純的小野狼落到那些老妖怪手裡,保不準要學壞了去四處做惡。
酒足飯飽後,白遠毓拿了零錢讓白狼到對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奶茶店買冰淇淋。
等白狼走遠後白遠毓問劉笑梨:“今天非要讓人走後門就是為了讓我見白狼嗎?”
“嗯哼,小白狼怎麼樣?”
劉笑梨拿根牙簽剔着牙,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就是根活脫脫的老油條,完全沒眼看。
白遠毓把目光投向對街正開開心心買冰淇淋的小野狼,略微眯起了雙眼。
“讓我帶孩子我可不願意,看他以後表現吧。”
得到白遠毓正面回應的劉笑梨丢了牙簽,眼睛彎得像兩個小月牙,順勢要給白遠毓一個大大的擁抱。
白遠毓不着痕迹地往邊上一閃,劉笑梨抱了空卻還是腆着臉說:“真是太感謝你了老大,畢竟他是建國後我妖族第一個成員,相信你也不希望他變成隻惡妖吧。”
白遠毓瞥了她一眼,輕輕笑了笑,他才不相信僅僅是這樣靠不住腳的原因,就能讓劉笑梨這隻千年老狐狸煞費苦心安排這麼多事情。
劉笑梨眼珠一轉,又不做好事,她笑嘻嘻地跟白遠毓說:“看在你今晚又是炒河粉,又是烤雞的份上,我可先提醒你,這隻小白狼好像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哦。”
白遠毓轉頭看去,在狐狸口中那個喜歡白處長喜歡得不得了的小野狼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晚風吹起他前額的發,露出紅潤周正的五官,讓人瞬間忽略了他那身不倫不類的衣服。
“白處長,小梨姐,我買了原味,草莓還有抹茶味的,你們要哪個?”
看着呆瓜小野狼就差沒對他們搖尾巴的樣子,白遠毓不由得就想歎氣。
劉笑梨拍了拍白狼的肩膀說:“你自己吃吧,小梨姐我要回去休息了,咱們老大可從來不吃冰淇淋這種東西哦。”
壞心眼的老狐狸轉着鑰匙圈揮揮手走了。
白遠毓無奈,真是個狡詐的狐狸。
白狼拿着三個冰淇淋打着嗝犯難的看着小梨姐潇灑的背影。
他有些吃不下了,白處長又不吃,該怎麼辦啊,他從來也做不得浪費這種事情。
白狼正糾結着,耳邊突然傳來天籁之音:“吃不了的話給我一個抹茶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