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白狼猶豫地看了她身後的白遠毓一眼,劉笑梨察覺出他要幹什麼,抱着看樂子的心态往邊上讓了讓。
果不其然白狼三步并做兩步走過去,像剛剛拉劉笑梨那樣拉起白遠毓空着那隻手真誠道:“白處長,真是太感謝您了,感謝您能讓我到您手下做事。”
被白狼熾熱的手握住,白遠毓拿煙的手一頓,愕然地看着眼前這傻裡傻氣,卻能随意進出特殊協調處結界的小野狼,有些無奈。
劉笑梨沒忍住笑了起來,說:“白狼還能有什麼錯,他隻是太想進步了而已。”
白狼聽了劉笑梨這話,偷瞄了一眼明明比自己矮了半頭,卻感覺完全淩駕于自己之上的白遠毓,臉皮有些發熱。
白遠毓難得正眼看了下白狼,掐了煙同時抽出被握住的手向胡同口走去。
路過劉笑梨時留下句:“走吧,别浪費時間,以後不要這樣戲耍同事了,今晚你宵夜沒了。”
“不要啊老大。”劉笑梨雖然苦笑着抗議,但腳步也沒停,拖着滿臉通紅的白狼跟了上去。
她邊走邊交代讓白狼一會兒全面保障白遠毓的安全。
“我可是犧牲了頓宵夜給你換來的機會啊,你可一定要把握住。”
“好的小梨姐。”
白狼沒專心聽,敷衍地點點頭。
他光顧着看走在前面的白遠毓了,他的長風衣被風吹得翻飛而起,不知道為什麼總讓人想起電視劇裡說的一見如故這個詞,真想再靠近他一點。
劉笑梨看着白狼神遊的樣子,感覺自己敲打得還是不夠,又加了句狠的:“要是今晚試用不合格,你可就拿不到這飯碗了。”
白狼聽到關鍵詞連忙立正站好,還敬了個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見狀,劉笑梨方才滿意地拍了拍白狼的肩膀。
這下縱然是白遠毓也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傻大個還真不像隻妖怪。
三人驅車一小時到了目的地。
看起來像是個仿古建的高端别墅區,但奇怪的是小區門口沒有保安,因此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最裡面那戶人。
“扣扣。”白遠毓敲響門上的鐵環。
裡面立馬傳來回應道:“什麼人?”
站在一旁的劉笑梨換了副甜美的嗓子回答說:“您好,我們是人口普查的,麻煩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大半夜的人口普查你當我是傻子?”
大門驟然從裡面被一陣淩冽的掌風擊中,眼看着就要變成堆廢柴,白狼閃身向前打算推開白遠毓。
不等他動作,白遠毓骨節分明的手輕飄飄地按在了剛剛他敲門的地方。
下一秒,大門不止完好如初,甚至還向門外三人大大地敞開了,露出門内人詫異而又驚恐的臉色,他結結巴巴地說着:“白白白……白……白遠毓!”
“讓他們進來吧。”男女不辨的聲音憑空響起。
門内的人連忙低下頭請三人進去。
白遠毓拍了拍手上的灰,略微欠身冷淡道:“感謝您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
劉笑梨見怪不怪,隻是挂起她的職業微笑,期間還小聲對白狼剛剛的工作表示了肯定。
白狼卻還沉浸在震驚之中,這人真的還需要保镖嗎?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白處長啊,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輝啊。”
月光下庭院中,白衣面具人坐在石桌旁,一頭青絲沿着他優美的脖頸傾瀉至地上。
“畫皮,為何私占他人宅邸?”
“白處長好眼光,可惜奴家早已梳洗卸妝,否則定要請您對奴家拙劣的畫技指點一二。”
畫皮端起桌上的茶,優雅地喝了一口,繼而道:“聽說白處長從不問話第二遍,不知奴家是否有幸……”
畫皮話說到一半就被飛來的蝴蝶刀打斷了。
他閃躲及時,面具卻是保不住了,露出底下挂着爛肉的骷髅臉,畫皮惱怒地看向正風輕雲淡轉着蝴蝶刀的白遠毓。
“白處長,打碎淑女的面具可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白遠毓回道:“這位淑女,不認真傾聽他人說話也是很不禮貌的。”
畫皮周身妖氣升騰,那頭青絲毫無預兆地如同潮水一般向幾人席卷而來。
白狼左右一看,劉笑梨早就不知所蹤了。
“白處長小心!”
白狼凝聚妖力,對襲來的發海一聲嗥叫,發海被那聲嗥叫裡的強烈妖氣灼傷,朝兩側迅速岔開,接着不死心地想包圍幾人。
“困了,該下班了。”
白毓遠語氣依舊冷淡。
白狼瞪大雙眼看着白遠毓手中的蝴蝶刀迅速變大,裂為兩把蝴蝶刃,刃口在月光下映出森白的光。
蝴蝶刃破風而出,精準找到畫皮所在位置,随着兩聲慘叫,發海瞬間化作黑煙飄向空中。
見狀,白遠毓随手畫了個金決丢出去,那懶散的模樣仿佛他就是在冬天落了薄雪的車窗上随意塗塗畫畫那樣。
緊接着黑煙變為雪白的花瓣,徐徐落下。
白狼鬼使神差地接住一片花瓣偷偷藏了起來,那上面帶着白遠毓身上冷絲絲的甜味。
白遠毓掏出酒精濕巾擦擦手,骨節分明的手裡燃起一根煙,他拍拍白狼的肩膀道:“做得不錯,下班。”
白狼心下一熱,被上司賞識了!
但還不等他表現他的進步之心,他的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