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感覺順着溫浠額手掌心抵達伊歲的腰部和肌膚,她見鬼了似的臉色一僵住,非常想甩開她,又怕待會兒她跟楚迹告狀,“别、别動手動腳啊你。”
這話說完,伊歲的耳廓也已經羞憤的紅透了,她惡狠狠的瞪着溫浠。
“你又想把我推開。”溫浠黑漆漆的眼珠盯着伊歲的臉看。
伊歲聽了這話,怒容漸消,她有點兒不大自在,“我讓你求我,你不求我,求我不就完了?”末了,繃着一張臉,轉而端起鄙夷的腔調,“玩笑都開不起。”
溫浠沒有說話。
“說話啊,又啞巴了。”伊歲有點暴躁,“我都扶着你了,還不吱聲。”
“你太兇了。”
“……”
“我兇?”
得,又不說話。
兩人來到藝術公館的五樓,休息室并不在這裡,更衣室也不在,這裡是頂樓的房區,且大多數都是套房。
伊歲打開了一件豪華套房,進了門就迫不及待的把溫浠甩開丢到沙發上。
紅絲絨質地的沙發柔軟,溫浠一摔進去就陷進寸毫,還沒反應過來,兩個紙袋子就被丢到了身上。
“穿這個吧,倆小時前才剛買的。”伊歲趾高氣昂的淡聲說,“房間在左手邊,裡面有新的貼身衣物,尺寸自己選。”
這間套房比起總統套房也不遑多讓,處處精緻,溫浠就連這裡的高科技馬桶都不會用,好在她也不想上廁所,隻是看了看:“……”然後把馬桶蓋狠狠蓋上。
真煩人,她也想變得有錢。
腿軟,不存在的,裝的。
從前在一高念書的時候,每天上午的跑操她都用這招蒙人。
裝脆弱,沒人能比她更熟練。
内衣可以選擇型号,但是換的衣服不能,這幾件衣服顯然是伊歲剛才纏着伊星洲一起去逛街買的,連吊牌都沒摘,牌子大到連她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隻管讀書的書呆子都聽過。
一件上衣,六位數。
将吊牌扯掉,沖了個澡,溫浠開始換衣服。
楚迹發來了消息:在樓下等你。
能讓他主動發消息過來,說明他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可現在有一個問題,溫浠扯了扯襯衣領口,推開門出去。
伊歲聽到動靜轉過頭看去,“收拾完就走吧,不用我送你了吧,聽說你從前學習好,腦子應該——”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人兩手扯着襯衣的扣子,頗為為難,“歲歲姐,衣服小了。”
整體肩膀看是不小的,小的是别的地方。
白色的襯衣穿在溫浠身上,胸部竟然完全西扣不上扣子。
盯着溫浠的胸部,伊歲瞠目結舌,下一刻就黑了臉色
“…你吃什麼長大的。”伊大小姐氣急敗壞了,她的衣服,溫浠居然穿不上,這不是羞辱她呢嗎?
伊歲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瞄了一眼自己的胸部,這麼跟她對比的确沒她的大。
溫浠并不是瘦弱,而是骨架小,所以整個人嬌小柔弱,但她該長的都長了,青春期發育的十分到位。從前在一高念書,穿稍微合身的衣服總會被一些惡心的視線來回掃視看,所以溫浠習慣穿大一号的衣服遮掩,衣服大了,就更顯的她瘦小。
伊歲氣死了,這人還一臉茫然的問:“你是在嫉妒嗎?”
伊歲:“我嫉妒你[哔——]”
十分鐘後,溫浠被攆了出來,身上披着一件伊星洲的男士西裝外套。
好巧不巧,到電梯口,溫浠就這麼碰見了衣服的主人。
伊星洲自然不會認不出自己的衣服,他略微一愣,多看了她兩眼,“溫小姐。”
溫浠看了他一眼,飛快垂下眼睛,緊了緊扯着外套的手,“借您的外套一用,明天來上課,我一定洗過歸還。”
伊星洲有點沒明白,不過他很有紳士風度,颔首:“請便。”他側步讓開。
溫浠邁開步子,料想電梯門經過了時間自動閉合,溫浠的腳才剛踩進去不由得吓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攔,西服外套頓時松着往下滑落。
伊星洲手臂比較長,反應也及時,立馬伸手擋在電梯門中間。
視線從她的身邊滑過,在滑落的西服外套之下,看到了第二和第三顆沒有扣上的扣子,盡管已經壓得很嚴實,但這動作幅度還是過大,衣服被擠開一條縫。
伊星洲眼睛微微一動,盯着看了足足有兩三秒,直到她手忙腳亂的扯好衣服才擡起看向溫浠的臉龐。
她沒有察覺,也沒再看他一眼,躲開他的視線彎腰示意自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