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不過是受到了些驚吓,輕微心悸,好好歇歇就沒事了。不過我看她好像有點宮寒,忽然掉進冷水池裡,恐怕下次來例假會吃點苦。”
這話是在示意要不要開點藥。
溫浠睫毛輕輕顫抖幾下,裹着毛毯放開抓着楚迹腰間衣服的手。
楚迹察覺到了,那隻手放開後腰部一松,他還有點小小的、奇怪的失落“那還等什麼,開點藥吧,給調調啊。”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溫浠的臉色,“帶她去換身衣服。”
經理悄悄松了口氣,也不敢太上手扶這女生。
楚迹扶了一下,确認她能走路才放開手,女生去換衣服男人自然不能跟過去。
伊星洲看了一樣伊歲,眉眼皆是對她的無奈,但是這畢竟是他寵了十幾年的親妹妹,他當然舍不得苛責她,隻手指虛虛點了她眉心,示意待會兒再跟她說。
伊歲嘟嘴,“哥。”無賴的扯着哥哥的衣服想要撒嬌。
正要說話,伊星洲餘光瞥見側後方裹着毯子的女生腿一軟,當場狼狽的要往前趴去。
經理有心扶她,奈何楚迹就在後面站着,他怎麼敢沒眼色跟她有什麼肢體接觸,他能當經理這麼久也是個人精,于是隻能一手扶着她的小臂,盡力用力依托撐着。
奈何溫浠已經歪了身子,身體嚴重失衡。
忽的,一隻腕骨有力的大手探來牢牢地撐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過于纖細,好像營養不良的小孩似的,肩膀撞進他的胸口。
伊星洲眉眼略微怔神,很快回神。
的确是瘦,不比伊歲身形勻稱,伊歲的肩膀勻稱頗具美感,而溫浠纖瘦的骨頭與他的胸口相撞的感覺讓他生出一分疼意。
過不等他放開手,她就受到了驚吓一般立刻推開他的手臂,狼狽跌坐在地上。
伊星洲心頭滑過一分不悅,臉色冷淡下來幾分,垂下視線看過去。
在他的注視下,能清晰可見她的腿在打顫,過于白的顔色被映上池水的波光粼粼,她驚慌失措的看了一眼楚迹,咬唇道歉,“不好意思…”
伊星洲眯眼盯着那雙顫顫巍巍、惹人憐愛的腿看三秒,挪開目光淡淡然,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沒事。”瞥向楚迹,他黑着一張臉。
楚迹的心情可謂是跟坐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僅僅因為伊星洲的動作他很不爽。
溫浠腿軟的真實,推開人的動作也非常快,完全沒有裝柔弱博同情投懷送抱的意思在。這才是讓伊星洲不悅的原因所在。
不投懷送抱,看她剛才的眼神,是不想讓楚迹誤會,楚迹有這麼可怕麼?
伊星洲細細思索,楚迹雖然一慣愛裝端方有禮,但其實他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易怒。
醫生檢查了一下,仔細捏了捏溫浠的腿骨,歎了口氣開口:“您是不是不會遊泳?”
溫浠的雙腿還在顫抖,面頰染上幾分被詢問的羞紅,被楚迹和經理扶着站好也無濟于事,“不會。”
其實會,不僅會還非常會。
“這泳池的深度雖然不高,但是對不會遊泳的人來說是緻命的,人在受到生命的威脅時,身體的肌肉組織會高度緊繃起來,放松過後就會這樣,腿軟顫抖也是常見的表現,”醫生忍不住放緩了語氣,“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伊歲看不慣,呵呵出聲:“裝模作樣。”
她看見這種柔弱無助的小白花就煩。
算她識趣推開了她哥哥,如果兩個人真的抱在一起,伊歲心裡能嘔死。
“伊歲,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楚迹皮笑肉不笑,“我看你最近的日子是過得太順遂了,覺得我好說話,你求我的事情也别想了。”
伊歲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我帶她去換衣服還不行嗎?”
不甘不願的擠走經理的位置,她一手伸過來别扭的托住溫浠的肩膀,罵道:“走開啊,你一個男的怎麼跟她去更衣室。”
她扶着溫浠的步伐急急的,生怕楚迹再說什麼。
“你求他什麼事?”伊星洲眉頭擰起。
“沒什麼沒什麼……!”伊歲幾乎是架着溫浠往前走,“快走快走,待會兒感冒了就不好了。”
兩個男人目視溫浠和伊歲離開,伊星洲才看向楚迹,懷疑的問:“什麼事?”
楚迹哼了一聲,往後一坐躺在躺椅上,“你妹妹不讓我告訴你,”不過,他偏頭看向伊星洲,神态似笑非笑:“也沒什麼大事,她最近感興趣的東西你不比誰都清楚啊?”
伊歲最近感興趣的事情,要說的話,就是對家裡管家叔叔遠方的侄子起了興緻,那男孩也不過是十六七的年齡,借住在管家這邊,受盡了伊歲惡趣味的欺負和針對。
不過,他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罷了。
伊星洲毫不在意,颔首以示,也離開了這裡。
徒留楚迹躺好,動了動脖子嘀咕伊歲:“惡毒的女人。”
伊歲帶着溫浠一離開那幾個人的視野範圍,就想撂挑子不幹。
還沒松開溫浠,後腰忽的纏上一隻柔軟纖細的手臂,不着痕迹的圈住伊歲的腰。
伊歲條件反射,扭頭看溫浠。
“歲歲姐,我的腿沒有力氣。”溫浠脆弱的笑,手掌貼在伊歲的腰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