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個小時伊星洲還在穿的外套,此刻變成了另一個女孩遮蔽胸部的工具,它輕飄飄的蓋在她的之上,倒是無法不令人浮想聯翩。
電梯門閉合,伊星洲在原地立着,半晌後扯開唇角輕呵出聲。
擡手捏了捏鼻梁,他收神轉過身去。
“哥,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啊?”
是伊歲的聲音,伊星洲單手插在褲子口袋,眉頭微壓,“你跟她有仇?”
伊歲也是反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溫浠,她撇了撇嘴角,“沒有,”觸及伊星洲不贊同的眼神,她補充,“我不喜歡她。”
“從小到大,有幾個你喜歡?”伊星洲都要捏鼻梁歎氣了。
伊歲被寵的張揚跋扈,身邊圍繞的人是不少,但都是阿谀奉承之輩,看重的是她背後的家室,也不是她。
算起來,伊歲并沒有知心朋友。
伊歲不高興了,“那是别人的問題。”
伊星洲示意她走,“楚迹正護着她,她輕易不是你能動的,暫時安分點。”
伊歲連忙跟上哥哥,輕輕哼了一聲,嘀咕:“我又不是蠢的。”她當然知道暫時動不得溫浠,“今天就是個意外。”
“那這樣的意外,以後不要再發生了。”伊星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哦。”伊歲乍然被從小寵愛她的哥哥訓斥,忍不住紅了眼圈圈,有些悶悶不樂。
片刻後,
伊星洲的大手撫上伊歲的發頂,輕輕揉了揉。
“待會兒叫助理給你辦一張我的附屬卡,零用錢還夠花嗎?”
伊歲擡起頭,忍不住破涕為笑,“哥哥對歲歲最好了。”她依偎在伊星洲手臂邊撒嬌。
也是巧合,兩人下樓,正巧碰到楚迹的車驅動,緩緩朝着相反的方向。車窗并沒有完全搖上去,露出溫浠的側臉,從這角度看過去,她的側臉美好漂亮,鼻梁優越,唇線飽滿,察覺到視線,她轉過頭來。
朝這邊綻放出一抹淺淺的笑,并伸手搖了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夜風習習之中,她的臉也别具特色起來,多了一絲别樣的美感,如風雨中飄零的蝴蝶。
她身上的外套變了,取代的是楚迹的校服外套。
伊星洲扯了扯唇角,揚眉以對。
溫浠好像不記仇,但是内側的楚迹可不見得也是好脾氣的,他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這邊,說了兩個字,車窗頓時被司機搖了上去。
“笑什麼笑,你生性愛笑啊?”
楚迹沒好氣,看了一眼時間,今天在公館裡起碼耽誤了快三個小時的時間,轉過頭,他的語氣略和緩幾分:“衣服不合身,怎麼不跟我說。”
他還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合身,隻是看到溫浠穿着伊星洲的外套出來,頓時火冒三丈,把自己的外套脫了讓她換上,不許碰伊星洲動的衣服。
溫浠直接把伊歲賣了,“歲歲小姐看起來很不耐煩,我想着快點換完出來找你。”反正她也沒撒謊。
楚迹語氣一頓,心生疑惑,擡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審查,“伊歲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楚迹平日裡雖說有點不着調,但是總體來說他還是有着上流社會的通病、自大自負以自我為中心,溫浠能取得他的信任沒别的原因,就是吃準了楚迹心裡幼稚的英雄情結,楚迹自大,會對弱小者有該死的憐憫心。
除此之外,在兩性方面,楚迹其實心裡還是挺提防溫浠的,并不會跟她有任何的親密接觸。
除了剛才落水,上一次兩人離這麼近,還是在醫院他執她的發絲,用條件引誘她到洛斯弗念書那次。
下巴被捏着,溫浠以下至上的視角,擡起眼睫。
她眼睑略微發紅,沒有要哭的意思,完全是剛才落水被救起來吓得,那痕迹還沒有消除,愈發顯得她順從的擡着臉的姿态乖巧到惹人愛憐。
“也沒有。”她垂着眼睛回答,似乎很不适應兩人這麼近的距離,睫毛輕顫着眸光移開,臉頰倏爾染上一點不自然的,就連眼尾的顔色也愈發紅了起來。
楚迹怔了瞬息,視線在溫浠的面龐上巡視,一寸一寸的,不加掩飾的,待看見那抹尴尬和窘迫的紅,他不着痕迹的松開手,盡力維持自然的姿态慢慢坐回去。
楚迹也沒别的意思,就是下意識的想看看她的臉上有沒有什麼巴掌印。
畢竟伊歲那惡毒的女人就喜歡抽别人臉。
但是……
洛斯弗的水土養人,也沒養人到這個地步吧,這才一天,他怎麼覺得溫浠好像長漂亮了……?
這麼想着,楚迹忍不住又看向溫浠的臉頰,她微微垂着頭,用手撫了兩下額前的劉海。
“…沒欺負你就好。”楚迹聲音有幾分發幹,他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說,“伊歲張揚惡劣,我剛才沒考慮那麼多就讓她帶你去換衣服,沒有打你,那就是威脅你了?”
溫浠聲音悶悶的,很輕很低,“她說我開不起玩笑。”上天見證,又是一句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