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職事将王承等人帶到專門的寝舍,因為剩下的寝舍不多,所以他們幾個人會被集中安排在幾個寝舍中。
一個寝舍能住三個人,因此,王承、錢滿倉、韓文源住在了一起,趙天祥、孫長順住在了一起。
張職事将幾人都帶到了相應的寝舍,就在這時,做工結束的孟文回來了。
他一看見張職事,眼裡亮了亮,他走過去,爽朗地說道:“張職事,我和孫長順是同鄉。您看,我的那間寝舍的舍友和我的開工時間并不一緻,把我換來這一間寝舍可好?”
張職事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為難,但他看着孟文那一臉誠懇的表情,又想起這幾日孟文替他忙前忙後辦了不少事,最終沉思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謝謝張職事!”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孟文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還是個單純的孩子啊。
張職事在心裡笑了笑,但表面上仍然故作嚴肅道:“讓你過來已是逾距,這裡的規矩,你可要和你的朋友們好好說清楚。”
孟文連連點頭,他知道,張職事說這話也隻是為了吓一吓王承等人,畢竟這裡考生衆多,如果鬧出了些事兒,對大家都不好。
張職事點了點頭,将告知規矩的活計派給了孟文,告訴大家兩日後開始上值之後,便拿着東西離開了。
張職事一走,衆人又恢複了之前沒有拘束的狀态。
錢滿倉将行李往床上一扔,一臉輕松地坐了下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說道:“終于是解決了!我還以為今晚要睡大街了!”
王承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聽到錢滿倉的話也笑了起來,手上的活沒停,說道:“是啊,之前我可從沒想過來考試一趟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韓文源的行李少,他收拾得很快,他做到錢滿倉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誰說不是呢,不過幸好發生了這這一回事,不然給考官們提前看文章這件好事怎麼會落到我們身上呢?”
韓文源歎了一口氣,喝着茶幽幽地說道。
這話倒是惹起了其他人的好奇之心,正巧,孟文幫着趙天祥和孫長順收拾完行李走了過來,幾個人都坐在王承他們的屋裡,大眼瞪小眼的。
“怎麼了?”孟文大大咧咧的看不懂氣氛,提前出聲問道。
韓文源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門口,在四周望了望,将寝舍的門關了起來。
見他這麼神秘,錢滿倉更好奇了,問道:“韓兄,這是做什麼?我們說的話會有這麼神秘嗎?”
韓文源還沒回答,趙天祥就先一步說話道:“你傻啊!不管咱們說什麼,這裡人多眼雜,都是考生,有些事兒咱們知道就行了。”
趙天祥的話無疑說到了韓文源的心坎裡,他坐了下來,幽幽地說道:“我覺着,咱們這一次能來這裡做工,說不準也是一種機緣。”
這話讓孟文摸不到頭腦,他是他們這兒唯一一個主動來這裡的,因為家裡沒有錢。他不清楚為什麼來這裡算是一種機緣,他想不明白,于是就這麼問出了聲。
聽到他的問話,韓文源笑了笑,故作神秘道:“你知道我看見了誰?”
聽韓文源這麼說,孫長順想起之前韓文源提起的人,他試探地回複道:“你說的是之前提起的你們州的解元?”
韓文源點了點頭,但随即又搖了搖頭。
這可讓人有點搞不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州的解元是一回事,因為他們家裡是真的艱苦,所以來此無可厚非。但是......”韓文源頓了頓,所有人都充滿好奇地盯着他,他繼續說道,“我看到了柳州的天才。”
天才?
錢滿倉沒懂韓文源的意思,他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柳州的天才也很貧困嗎?”
柳州的天才,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認識的也不少。
趙天祥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本就長得嚴肅,這麼一皺眉更像是脾氣不好的樣子了。
他說道:“柳州的天才可不是什麼窮苦人家,相反,他們家是柳州出了名的出了名的豪紳,可不缺錢。”
“之前我聽孫長順說這裡來投文章的人比做工的人多,我還沒當回事。韓兄這麼一說,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衆人聽到這話,都陷入了沉思,隻有錢滿倉一個人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
他不解地出聲問道:“為什麼呀?這不就是一個明擺着的機會,有這麼多人來也無傷大雅吧。”
趙天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錢兄!你想一想!雖然修葺考場的事情并沒有隐瞞,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多是家中貧寒的人士,像你我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就像今天,若不是那個錦衣衛告訴我們,我們怎麼會知道這個。”
孟文也順勢在一旁說道:“确實,當時我知道這件事還是拿路引時我們縣令大人提的。他說的是這一政策專門為了條件艱苦的考生準備,為了防止有人故意占領考生的名額,這件事隻會由每個縣的縣令告知所需要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