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考生聽到此都興奮起來,眼裡閃出期待的光芒。
一考生迫切地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麼?咱們得趕緊過去了,再晚些,天都快黑了。”
是啊,現在已經是快接近考場修葺即将結束的時候了,斷然再耽誤不得。
“多謝大人提示,今日恩情,我輩必牢記于心。”
王承等衆考生向梅晚和秦玉淩行了一禮,随後轉身離開了。
梅晚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
秦玉淩看着有些怔神的梅晚,不由自主地問出了聲。
梅晚回神,對秦玉淩露出了一個笑,回道:“沒什麼,我隻是好奇,今日選擇,這些考生來日是否會有懊悔的時刻。”
秦玉淩挑了挑眉,有些詫異地說道:“你覺得,他們未來會覺得今日之事不該出頭?”
梅晚點點頭,繼續說道:“你我都清楚,在官場上,懂進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日,那李知府故意順勢而為,強行查封客棧,讓那些考生沒有地方住,這說白了,就是他給這些考生們的一些小教訓。”
“如今,這些考生的作證早已白紙黑字記錄在了那狀紙之上,也就是說,這些考生已經在最開始就不會再成為那些世家選擇的對象。”
梅晚的手指磨蹭了一下自己的繡春刀,繼續說道:“如果這個案件會影響吏部的考核,那這些考生就會成為李知府的眼中釘。等到那時,不知道還會有幾個人願意再次做出今天的判斷。”
秦玉淩拍了拍梅晚的肩膀,勸道:“别想那麼多,按照陳昭的說法,想多了容易得病。為了我的身體着想,你還是别想那麼多了。”
梅晚擡眼撇了一眼秦玉淩,她覺得有些荒謬。
“我多想和你身體什麼關系?”
秦玉淩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輕松地說道:“因為你要是病倒了,我就會多很多任務。任務多了,我就累了,那我的身體不就變差了。”
被秦玉淩一噎,梅晚頓時将那些突如其來的情緒抛卻腦後。
她沖秦玉淩假笑了一下,然後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拿起繡春刀就抽在他的屁股上。
沒等秦玉淩反應過來,梅晚就閃身離開了。
揍完秦玉淩,再去西市上值,這樣才比較痛快。
梅晚在心裡想着。
秦玉淩痛得在心裡呲牙咧嘴,但人群衆多,他死要面子,不能表現出來。他隻能咬咬牙,跟在梅晚的後頭。
果然前幾天就是自己腦子抽了,才覺得梅晚看起來挺順眼的!
秦玉淩忍着痛,在腦内瘋狂念叨。
而在他們口中提到的那些考生,也已經快走到了修葺考場的地方。
其實這些考生一起住在那客棧時,幾乎沒有見過面,更别談交流了。
在和梅晚二人道别後,幾個考生就沉默了下來。大家本就不熟,更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今日多謝王承兄了,我的盤纏帶的并不多,若是真的繼續住下去,怕是要被掃地出門了......”那個聲音小小的考生率先開口說道。
王承連連擺手,說道:“此言差矣!相反,我王某人才應該感謝各位。若不是各位願意挺身而出幫我作證,今日之事,想必也不會如此順利。”
衆人一邊說一邊笑起來,氣氛也逐漸輕松起來。
趁着這個時候,大家互相介紹起自己來。
“我叫孫長順。”那個聲音較輕的考生開口道,他來自泉州。那個告訴他修葺考場的同鄉也來自泉州,二人雖然家境不同,但都在一個私塾上學,倒也有些情誼。
剩下的三名考生,一個叫做錢滿倉,一個叫做韓文源,另一個叫做趙天祥。
孫長順雖然看起來有些怯懦,但是在去往考場的路上,一直聊關于修葺考場的事情。
“咱們如果能成功報名,就必須住在朝廷提供的專門的地方。除了修葺考場之外,其餘時間都能自由行動。”
“那我們一天需要勞作多久呢?”錢滿倉有些擔心地問道。
他的身形有些微胖,而且從小到他,他沒有幹過一點重活。他擔心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住長時間的勞作,畢竟他在家裡是從不需要做事的,家裡會将一切都安排妥當。
孫長順撓了撓頭,仔細回想同窗提起過的那些話,他說道:“我記得一日隻需兩個時辰,雖然我們是去修葺考場的,但畢竟考試才是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每日都會有人将我們安排到不同的時間,我們隻需要在自己的時間内做工就好了。”
“畢竟修葺考場,我們隻是幫忙、順帶,真正的主力軍還是那些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