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一品墳已開,尊上卻沒有服下觀音垂淚恢複功力?古元子失蹤?羅摩鼎下落不明?”
金鴛盟聖座上,角麗谯對着台階下的雪公一臉怒容。
“聖女息怒,我們埋在百川院的釘子說,天機堂的少堂主方多病恰好在一品墳附近,是他解開了一品墳最後的機關,還通知了百川院。”雪公惶恐至極,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一旁穿着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聞言嗤笑,“聽聞那方多病年方二十,武功平平,笛飛聲……不過如此……”
“砰!”
“閉嘴!我不允許任何人說尊上的不是,”一支玉杯摔碎在男子腳邊,角麗谯勾起紅唇,嘲諷道:“封磬,你家主上倒是厲害,還不是被肖子衿弄得連萬聖道的名字都改成了無疆門。”
封磬:……人艱不拆
似是想起什麼,封磬冷了一瞬的臉突然如沐春風,他說,“你我皆知,肖子衿自十年前受傷後武功大不如前,如今他已辭去錦衣衛指揮使職位,我家主人正好想與你合作,趁此機會殺了肖子衿!”
說着,他還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角麗谯心動了,她眼波流轉,眼角魅意更濃,歪頭笑道:“正好我知道一個人,他肯定知道肖子衿的下落……”
向着采蓮莊行駛幾天後,蓮花樓停在一個小河邊休整。
笛飛聲走出百步外,光明正大地喚出無顔吩咐:“去探探天機堂少主方多病的底,或許對我有用。”
無顔領命離去。
無顔離去時正好被方多病撞見,方大少本就對一臉“天老大,我老二”的阿飛不滿,打又打不過,隻好趁機對着他一陣警告。
“我知道你絕對不是鐵頭奴,不管你接近我們究竟有何目的,我都不會讓你傷到李蓮花的!”
笛飛聲理都沒理方多病,擡腳就走。
這邊肖青和李蓮花拎着籃子去采野菜,采着采着,兩人在樹林裡逐漸分開。
肖青提籃走到一株雙人環抱的樹後,低頭将菜籃對樹後人奉上,“如您所料,方多病嘴硬心軟,把您編的故事說了後,他果然同意前往采蓮莊。”
“李相夷也的确懷疑了您的身體,我照着您給出的反應應對,應當沒有被發現。”
“你做的很好,”肖子衿接過菜籃,對肖青說,“我再沒什麼好教你的,聖上已同意你接任我的位置,以後專心做錦衣衛吧。”
“那您呢?”肖青連忙問。
“我啊,”肖子衿笑了笑,“我去追個心上人。”
喬婉娩說她和李蓮花已再無可能,自己當然要把握好時機。
什麼?掰彎别人是不對的?
别逗了,難道世上還有誰能比他更愛李相夷?難道世上還有誰比他更配得上李蓮花?
說完,肖子衿提着菜籃走出樹後,頭也不回,快步追上李蓮花的方向。
獨留樹後人影,久久不肯離去……
吩咐完無顔,笛飛聲找到李蓮花,提醒他,“等找到單孤刀的屍首,别忘了你的承諾。”
提醒完,他大步走回蓮花樓。
留下拎着一筐野菜的李蓮花暗罵他死腦筋,轉頭又遇到了來跟他告狀的方多病。
“我剛才看見阿飛神神秘秘去見一個人,我跟上去看,結果被他跑掉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有什麼事瞞着我們!”
方多病義憤填膺地說,這個阿飛,來曆絕對不簡單。
李蓮花讓他放心,自己和阿飛認識十多年了,對他知根知底,
“啊?”方多病瞪大眼睛,“你們不是隻有一面之緣嗎?”
“雖然隻有一面之緣,但是知根知底嘛,”李蓮花拍着方小寶的肩,語重心長地勸道,“阿飛功夫深不可測,你最好不要惹他。”
方小寶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再高還能有他師父李相夷高?
十裡蓮塘,一座大門上雕刻着清雅蓮花的巨大莊園靜靜坐落其上。
“這采蓮莊的新娘剛死不久,怎麼不見缟素?”
方多病一臉奇怪地敲開靜若平常的采蓮莊大門,出示百川院腰牌後,四人由一位姜姓管家引入莊内。
較莊園外,園内一池荷花更是色彩奇異,美不勝收,花瓣如暖玉一般溫潤亮澤,散發着動人心魄的清香。
“素聞采蓮莊以一種名為流光玉婉的荷花深受達官貴人所喜愛,如今一見,當真是美不勝收!”肖子衿對李蓮花贊道。
李蓮花點頭。
卻聽一旁有人反駁:“流光玉婉?不過如此!”
幾人轉身,看見一個粉衣紅裳的潑辣女子帶着個年輕随從從容地走進莊内。
她看起來有二十多歲,妝容精緻,梳着利落的盤頭,用來簪發的竟然是三把樣式奇特的無柄短刀。
正在懲罰丫鬟的采蓮莊莊主郭乾聞言大怒,看向幾人:“是誰在此大放厥詞?!”
看到方多病的時候,方多病連忙擺手,表示不是自己。
“是我,”那女子一點不慫,揚聲回答。
郭乾眯了眯眼,頓覺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