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笑道,“想做的事正好有一件,十年過去了,是時候讓柳夫人重出江湖啦!飛飛不如也去江湖上闖一闖?”
裴飛飛詫異地問道,“既然爹娘想要出谷去玩,那飛飛便随着爹娘一起出去吧!隻是聽起來,爹娘并不想帶着飛飛一起?”
柳明月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娘隻是想着,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江湖嘛!飛飛,你小時候不是想像娘一樣仗劍江湖,行醫救人嗎?”
裴飛飛眼角微紅,抱住柳明月撒嬌道,“娘!那時候小不懂事嘛!”
柳明月抱着她,笑着反駁道,“誰說的?我們飛飛一直是最最懂事的孩子了!不需要懂事,你就說想自己去還是想随我們一起出去玩?”
裴飛飛認真思考了一下,回複道,“既然爹說我的武功已經可以獨自闖蕩江湖了,女兒想試試!”
柳明月笑着遞給她一個包袱,說道,“好!這裡面娘給你準備了行走江湖常備的藥物,療傷的醫藥,解毒的聖藥,對敵的毒藥,還有一些尋常的迷藥。行走在外,習武也要常抓不懈,天心訣要繼續練習……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隻須記住一條,安全是最重要!千萬别逞強,有解決不了的事就給保安堂去信,告訴爹娘!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行走江湖身份是自己給的,何況我們飛飛真的是保安堂的大小姐!……”
柳明月不知不覺地竟啰嗦了半天,裴長風跟在後面不住的點頭。裴飛飛興奮過後,又感動起來,抱住柳明月撒嬌道,“爹娘真好!”
這十年來,裴長風和柳明月的悉心呵護、陪伴教養,讓飛飛感受到十分的安全感。隻是童年養成的敏感性子雖然改了,她最在乎的依舊是自己的家人。“崖下居”十多年的生活裡,她一心鑽研醫術和武學,在父母的陪伴下享受簡單而安甯的生活,将六七歲時小鎮上生出的對江湖的向往深深埋在心底,久而久之自己都不記得了,誰知道柳明月卻依舊還記得兒時的童言童語,裴飛飛再次把頭埋進柳明月懷裡,感動、幸福、興奮、期待等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難以言表。
她不知道昨夜爹娘早就對重出江湖的事進行了讨論。昨夜。
柳明月:“咱閨女的武功和醫術夠一定火候了,可以出去鍛煉一下了!”
裴長風氣道:“你就是想去看沈浪!”
柳明月親了一口裴長風,撒嬌道:“我隻是出去看個熱鬧。你想啊,沈浪再帥還能帥得我們長風嗎?我就去圍觀一小下下!”
裴長風經不住還是妥協了,掙紮道:“那沈浪可是個浪子,到時候咱閨女也要去看,怎麼辦?”
柳明月歎道:“哎,怎麼辦?這江湖中能配得上飛飛的,我隻知道沈浪一個。但是你說得對,沈浪是個浪子,為了不讓閨女傷心,要不我們還是不出谷了吧!”
裴長風笑道:“那你的沈浪不看了?”
柳明月惆怅道:“哎,要不還是偷偷去瞧一下?”
裴長風氣道:“怎麼偷偷?沈浪在那裡等着你瞧嗎?”
柳明月糾結道:“那你說怎麼辦?”
裴長風歎道:“飛飛這麼好的孩子,遲早也得出谷的,總不能為了避開沈浪隐居一輩子吧!說不定江湖中還是有點人才的!”
柳明月贊同道,“你說的也是,與其隐居谷底一輩子不知情愛,還不如與天下第一等的豪傑邂逅一番,哪怕受了情傷回來療傷,好歹也曾經擁有過、體驗過。”
裴長風氣道,“你!”
柳明月拉住他,“哎哎哎,你别急嘛!我說是飛飛!這樣吧,飛飛出了谷,咱們易容跟在後面,她也認不出來。”
裴長風:“又易容?為夫就這麼見不得人?”
柳明月:“我倒是無所謂,隻是裴府裡那一攤子的事……”
裴長風:“哎,那還是讓閨女自己出去吧!我們悄悄跟在後面。”……
既然定下了出谷的行程,裴長風将谷底的陣法開了起來,前往“崖下居”的路隐藏起來。一家三口俱是輕功過人,迅速縱身向上,不多時便上了崖,到了分開的路口。柳明月往西,裴飛飛往東,裴飛飛抱了抱爹娘,忍了忍眼淚轉頭往汾陽城而去,她并不知道她爹娘走了往西不到十裡路就換了面貌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