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仲翙笑道:“若父親是水德,兒子是火德,定然水火不容,若父親水德,兒子木德,自然順理成章了。父親火德,兒子土德,這一張一弛,方為正道。”
衡延壽贊歎,“大司行果然是舉一反三,觸類旁通。”
國王盯着衡延壽,突然問道:“衡愛卿說,大君和公子是何德行?”
衡延壽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不知道說什麼好,吓得趕忙跪在地上。
國王冷哼一聲,“先王的是水德,仁慈寬容,我是木德,算是得位應當,可我的兩個兒子,大家都知道,茍勝做事情風風火火的,算是火德;大君卻性格迥異,不管是土德,還是金德,按你的意思,都不是繼承王位的最佳人選了吧!若大君是土德,木克土,孤王對大君不利?若是金德,金克木,大君對孤王不利?”
宮瑞海看到氣氛尴尬,趕忙解圍,“王上,監正也說了,這陰陽五德是變化的,不是一成不變的,這人的性格也是,哪有不變的人。”
“大司徒所言不錯,萬物皆動,永世不易之理。”修增安笑道:“這人年紀愈大,性子越急,以後王上成了火德,君上性子是土德,這火生土,也很好啊。”
衆人的哄笑擺脫了沉悶尴尬的氣氛,國王有所釋懷,讓衡延壽起身。
望着天空,若有所思,久久之後,國王言道:“昭告天下,各地官紳士子皆可上書,指正孤王為政之得失,孤王在宮中待得太久了,要聽聽吾國吾民之心聲。有備才能無患,咱們東元要為變故做好準備,不管發生什麼,未雨綢缪總是沒錯的!”
巫馬卿提議,“頒布征兵令,擴大兵力,說是應對常揚挑釁。”
冉仲翙提議,“從雲中購買戰馬,從皇領換取精鐵,從河間運來火油,擴大東元的糧食儲備,将王都的儲備從三年增到十年,以備不測。”
國王點頭,“低調行事,不要讓人察覺,說我們挑起戰争。”
漠林和冰原衆位酋長看着天空劃過的彗星,面色凝重。
火紅光芒閃耀,不時的火雨降下,衆人都清楚,彗星意味着幹戈,最後是沖入了北鬥星域,紫宸在彗星的光亮下,愈加暗淡,這就更加意味深長了!
冥無終面帶激動,“天降異象,要開戰了。”
楊将軍首先起身,聲若洪鐘,滿臉興奮,“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北方就要淩駕于紫宸星上,成為中土的主人了,改天換地的時機終于來了!我等做好準備,要攻擊雲中的鐵門關和冰門關,跨過贲馬河,南下中土,争霸天下。”
衆人聽完,熱血沸騰,白音酋長卻是擔憂,“盟主如何攻擊這兩個關隘,我曾看過這兩個雄關,以我們的力量攻下雙關,如同獵犬捕食猛犸。”
“世上就沒有攻不破的關隘!”冥無終望着南方,自信滿滿,“合冰原、漠林和我們玄黎殿三家之力,加上兇悍的狼部,區區兩關,拿下又有何難?”
“望盟主示下。”白音酋長語氣聽似恭敬,卻含蔑視。
聽出白音酋長的不善,楊虔将軍也沒好氣,“但聽宗主安排便是。”
“我們漠林攻擊冰門關,你們冰原部落攻擊鐵門關,如何?”冥無終看似征求意見,目光卻是直視白音酋長,語氣不容置喙。
“盟主讓我們攻擊鐵門關?”大于越納木阿滿臉驚詫,見冥無終點頭,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我還擔心盟主派我們去攻擊冰門關,苦寒之地,最是難打,鐵門關上,多功勳子弟,驕橫跋扈,戰鬥力低下,何況鐵門關是北方重要的貿易關隘,能攻下就是巨大的财富,沒想到,盟主會讓出這麼大的一塊肉。”
冥無終笑道:“争霸中土,須同心同德!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談什麼争霸?各部隻顧自己,犧牲盟友,聯盟就會冰消瓦解,又陷内亂!當然,狼部相助,作為代價,以後鐵門關的收入一半要給予狼族,白音酋長沒有異議吧。”
白音酋長心平氣和的點頭,“盟主說的對,若是斤斤計較,最後也是落得個自相殘殺的結果,還不如大家同心,殺向這些富庶的南方。”
冥無終很是滿意大家,“待準備好後,約定日子進攻兩關。”
衆人為進攻兩關定計,幾日後,各部落首領返回,為将來的戰争做準備。
在北方蒼茫大地上,戰争的烏雲悄然的籠罩天空,壓向四方,一場戰争的暴風雪怕是很快就會來臨,借着凜冽的北風力量,沖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