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豬,把你家的豬拱了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英見畫一個爆笑,雙手扶着時宇潇的肩,笑得彎下了腰。
“……”
等他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擦擦眼角的淚,“看得出來,你家的豬,對我家的豬,是真心的。”
這下輪到時宇潇納悶了,章睿博可半個字都沒和他提過啊!
“那天我把周亦領走送回家,雖然隻跟章睿博打了聲招呼,不過我看人還是挺準的,他肯定早就對周亦上心了。而且他是你鐵子,人品肯定沒問題,把周亦交給他,我放心的。”
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英見畫接着說:“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周亦不說,我也不細問,其他的,就讓他們自由發揮吧!”
對此,時宇潇贊同一部分,但他依然盤算着,找個時間得好好當面審判一下章睿博。
個禁欲系工程男,怎麼突然玩起了酒吧豔遇那套!
算了,他們的事日後再說,現下,時宇潇隻想和老婆好好度過這難得的二人世界。
英見畫父親這幾天都在同事老李家住,于是這間屋子裡,隻有時宇潇和英見畫兩個人。
嶽父大人不在,可操作事項範圍一下子擴大到太平洋那麼大,時宇潇心裡不是沒有蠢蠢欲動。
不過此刻他有些累了,現在才下午四點,一小時前回家的時候,英見畫就催促他洗好澡。雖然他不能理解,不過還是乖乖照辦,以至于早早就進入了睡前模式,開始打起哈欠來。
“困了?”
時宇潇沒去看英見畫,隻困頓地眨眨眼,“嗯,有點,我們睡一會兒吧。”
他摟着英見畫想讓他一塊兒躺下,卻發現對方在對抗自己的力量。
奇怪地看過去,才發現那雙眸子裡,不知何時,裡面已全然裝着灼灼目光。
……
兩人就這麼望向對方的眼底,伴随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升騰起來的,還有不言自明的默契與笃定。
“想要……?”
英見畫沒有回答,隻用貝齒輕咬下唇,微微颔首,繼續用那樣赤果果的眼神凝視着時宇潇。
一股熱流向中心湧動,時宇潇喉結“咕咚”一滾,耳旁一切聲音都慢慢消失,隻能聽到腦海中那根弦,突然“嘣”地一聲,斷了。
“——!”
他像一隻惡狼一般将英見畫掀倒,什麼理智全部抛棄,隻由着本能,去撕咬他,揉捏他,将他狠狠壓住,讓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縫隙。
他能感受到今天英見畫的回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熱切,他簡直不是在回應,而是進攻,像自己一樣,想要吞噬,想要掌控。
氣喘籲籲分開的時候,兩人的嘴唇都充着血,從人中到下巴這一整塊,都濕漉漉的。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退開後兩人的視線剛對上,就不約而同自行褪去衣衫,眨眼間就彼此坦誠。
“今天怎麼這麼着急……嗯?”
時宇潇使了個壞,卻讓英見畫頭頂磕在床闆上,令他不由得吃痛一聲,于是趕緊幫他揉揉。
“對不起啊。”
他的愧疚還沒完全消散,一句話鑽進了他的耳朵。
“現在還沒開始……等一會兒,你能不能都用這個力氣?”
時宇潇震驚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今天的英見畫實在是……過于大膽了。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才下午,我就讓你洗好澡,為什麼我剛才在浴室洗了那麼久……”
時宇潇瞳孔地震了。
“所以……你早就想好,今天要……來真的?”他有些難以置信,又誠惶誠恐地詢問道。
英見畫又露出那個咬住下唇的表情。
每次他做這個表情,時宇潇的發瘋程度就要再加深好幾層。
“這麼糾結,那不然換你躺我這個位置吧?”
……???
在理智被徹底吞沒之前,時宇潇還是猶豫着跟他确認:
“你會……很介意被我上嗎?”
英見畫張了張嘴,像是做了幾秒鐘心理準備,才開的口:
“開……打開床頭櫃……”
一打開,時宇潇再一次瞪大雙眼。
“還說沒有早就想好……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買的這些東西。”
“我又沒否認。”
說罷,英見畫輕捶時宇潇胸口,語氣裡很明顯已經不耐煩了:
“閉嘴,幹活!”
也許是先前幫助英見畫突破心理障礙那回,兩人都卸下了心裡沉重的負擔,這一次就專注得多。
三分鐘後。
時宇潇:“……………………………………”
英見畫:“……………………………………”
時宇潇:我不會是真養胃吧?
英見畫:他這回怎麼真養胃了?
“内什麼。”時宇潇往後退,手足無措地坐到床上,“我,我……”
英見畫的腿已經放下來,保持了一會兒躺平的姿勢後,鼓勵地拍拍他的大腿。
“沒關系的,第一次嘛,聽說都這樣。”
這種溫馨和諧的氛圍和一開始的幹柴烈火截然不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校園運動會,英見畫在安慰沒拿到好名次的時宇潇同學。
這樣想,他更不好意思了,撓撓後腦勺,吞吞吐吐地開口問:“那要不……再試試?”
“好啊。”英見畫輕快地答。
他這個樣子,時宇潇反倒更抱歉了,深深地歎了口氣,問:“我剛才,一定弄疼你了吧?”
“一點點,不過你事前準備做得很好,所以還OK。你是有專門研究過嗎?”
“被你發現了,哈,哈……”
時宇潇幹笑兩聲。
縱使英見畫曾經說過“你做吧”,但當時情況特殊,時宇潇總認為他不是完完全全的心甘情願,所以在心裡默默做好了兩人一輩子不進行納入式的心理準備。
但好奇心驅使下,他确實專門找來相關知識學習過。
所以今天最開始那半小時,他忍耐住勃發的欲求,耐心且溫柔地開發這副身體上未曾被人觸碰過的處子地,等到一切就緒,他才把進度推進進去。
兩人又休息了一會兒,直到英見畫一臉微妙地指着時宇潇,“你又這樣了,要不現在就繼續吧。”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兩人很快就真正進入狀态,開始被一種更為奇妙的快感推着前進。
也許馳騁在廣闊無邊的大草原上也不過如此——暢快,舒坦,大汗淋漓。所有感官都百分百得到調動,時宇潇感覺耳旁仿佛真的能聽到呼嘯風聲。
名為愉悅的馬匹帶着他,速度越發的快,甚至讓他打從心底裡生出幾分怯意——失重與失控的雙重作用下,他害怕自己從此跌入欲望的深淵,萬劫不複。
可如果這一切因着英見畫而起,意識早已模糊的時宇潇用僅存的一絲理智想着,那他心甘情願。
兩人汗濕的鬓角貼在一塊兒,磨蹭,輾轉,從臉龐到脖頸再到身體,上面的汗水早都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這種不分你我的感覺終是讓他們不可抑制地開始戰栗,周圍空間迅速坍縮,一切都在震蕩。
他們抱緊彼此,在世界重新歸于最初始那一個點之前,把對方的體溫深深印刻進自己的身體,還有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