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龍小小這麼一鬧,她與沈策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大表哥,我想回學堂了。”
“好,我送你。”
沈策說罷便翻身上馬,坐定後朝她伸手。連溪猶豫片刻後,還是搭上他那骨節分明的手,借着力上了馬。
“駕~”
馬跑的不快,悠閑般溜達。
慣力使然,連溪靠在他懷裡,一颠一颠亂了心神。
“龍虎幫現在的幫主是劉能。曾經的二把手。”沈策好聽得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連溪疑惑擡首看向他。
他聲線有些許不穩:“我有授意他可以取而代之。”
連溪思路漸漸清晰。
是這個如今的幫主,曾經的龍虎幫二把手劉能,殺了龍家兄弟。
她依舊仰着頭看他,他隻要稍稍低頭便能觸碰到她。
駿馬上,二人挨得如此近。
沈策低頭,擒上她的唇。
連溪腦中一片嗡嗡聲。她隻聽見他模糊一句:“不要怕我。”
濟善學堂
沈策将連溪抱下了馬,幫她理着碎發:“晚膳前我來接你。”
“嗯。”連溪垂着頭應着。
沈策翻身上馬,驅馬離去。
“小姐臉怎這麼紅。”墨蘭上前,不解問道。
連溪摸了摸自己的臉,語音不詳:“許是熱的吧。”
墨蘭疑惑,這、大冬天的,也熱?
**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着,連溪日日都去學堂。
瓊娘成衣鋪的貨也按時交了,結了一筆不錯的酬勞。因先前都有統計每人勞作數量,單個價錢也都有明說,遂按照如此結算并沒有人不服。
連溪作為中間人,自然是扣了差價。可她并沒有留作自用,而是全部給了學堂公賬。
如此,貧者百姓愈發敬重她。
此間每日沈策都會送她去,又迎她回。
二人關系也愈發親密。
成衣鋪子的貨做完後,連溪又是接了幾筆類似的生意,但中間也會有幾日的空閑,她請了各行各業的佼佼者在大棚内授課,或女紅、或武藝、或廚藝……雖然都是淺顯的,但至少也算接觸過,對這些孩子有益無害。
四書五經明斷是非,而這些課業也可讓他們或有一技之長。
她說服那些佼佼者的其中一個理由便是,孩童無靠,或可成其後繼者。
那些佼佼者當然不乏有不少門徒,但天分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他們隻不過偶爾來教授一些表面功夫,又能承沈家堡的情,何樂而不為。
連日來,連溪也算為了學堂費盡了心思。
這天她打算偷懶一日。
“小姐,你猜誰回來了。”
連溪正在屋内喝着熱茶,墨蘭冒冒失失跑進來喊話。
她放下茶盅,疑道:“舅舅舅母回來了?”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
“是,小姐怎麼一猜就猜中了。”墨蘭嘟着嘴問。
“這有什麼不好猜的,總不能是二表哥回來了吧。”說起來,沈晉也是走了将近一月了。也不知他闖蕩江湖,闖了什麼名堂。
連溪:“舅舅舅母在哪兒,我去迎迎。”
墨蘭:“已經在内堂了,大公子去了。”
不知怎麼,連溪腦中閃過沈策隻言片語。‘待父親母親從羲泉回來,我就請他們去提親。’她臉漸漸竄了紅。
披着毛絨鬥篷,帶上連帽她領着墨蘭一同去了内堂。
舅舅舅母回了,那麼回南都的日程也要提上了。
這幾日并沒有下雪,風是幹冷得,吹得臉澀澀疼。
“舅舅、舅母。”連溪踏入内堂,甜膩喊着。
隻是内堂的氣氛頗有些尴尬。
舅母與大表哥成對立局面對峙着,而舅舅則立在中間左右為難般。
這是怎麼了?
喬芷柔移開了目光,望向連溪:“溪兒,你跟我進來。”
“好。”連溪依言走近她,期間經過沈策,她看了他一眼,他正灼灼盯着她。眼神中是她所看不懂得情緒。而今日的他,也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樣。
“溪兒,你實話告訴我,那日你說得心上人是不是就是策兒?”踏入内間,喬芷柔就開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