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周末,明媚的陽光,在熱水裡浮動的宛若芭蕾舞裙的白色茉莉花。
嶽子青眯着眼睛喝了一口茉莉花茶,心裡暗道一聲這才是享受啊!
不用面對混賬病人和缺德急診科主任,也不用應付紙新娘們該死的小點子們,隻需要坐在陽台喝茶曬太陽多是一件美事啊!
這時,同樣癱在陽台躺椅上的楚雨荨吸了吸鼻子,眉頭一皺。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糞臭味?”
此時的嶽子青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茉莉花香濃起來就是臭味,别想了,快喝一口,我好不容易曬的茶”
“不是”,楚雨荨還真聞了一下自己保溫杯裡的茉莉花茶,“真的有很重的味道啊!”
下一秒,門外傳來兩道腳步聲,門,被緩緩打開了。
突如其來的惡臭伴随着鬼屋的慘叫聲瞬間襲來,給嶽子青一下整不會了。
啪嗒,他看着門口矗立着的兩道不可名狀的身影,手裡的玻璃杯一時沒拿穩,掉在地上碎了。
“卧!槽!”
嶽子青家教挺好的,一般情況下他不會爆粗口,但是眼下真的不是一般情況。
安佛和響身上那味加上滴下來的宛若糍粑掉在地上的液體音效給嶽子青的眼睛刺出了兩條生理性眼淚。
這簡直是五官的盛宴啊!
“你們在糞池裡比八百米自由泳啦?”
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強勁的吐槽聲,一轉頭,嶽子青發現楚雨荨臉上的鼻子已經腐爛完掉在地上,整張臉快變成骷髅了。
楚雨荨在試圖以毒攻毒,為了防止自己被熏暈過去,他直接把嗅覺弄消失了,以鬼體出現。
你别說,這人體腐爛的味道一上來,屎味顯得沒那麼難聞了捏!
嶽子青看着楚雨荨的操作,心裡一動,那我也!
下一秒,本來坐着的青年瞬間變成一隻金紙螳螂…在原地yue得很大聲。
忘了螳螂形态五感會加強了!
他趕緊又變了回來,那要不然我把自己畫成紙新娘吧!
剛這麼想,蔔狄龍就從窗戶外面飄了進來。
她被嶽子青趕去光月市的店鋪看店了,現在是來交班睡覺的。
“yue,這什麼這麼臭!”
還沒進門呢,她一個紙片人就yue得一地彩虹,給嶽子青看得當場沉默。
算了,維持原樣吧。
“…”
相較于大驚失色使出十八般武藝想要規避臭味的楚雨荨和嶽子青,安佛和響熹就顯得很坦然鎮定,他倆站那邊,門都關上了,半天也不動彈,身上流下來的東西在地上積了好幾坨,有一種活人微死的美感。
“别不說話,安卡拉看見你們這樣,會打死你們的”
楚雨荨見他們倆一直在門口當路障也不開口,就沒好氣的放下保溫杯站起來提醒。
他們一副媽媽我們出去闖禍回來了的樣子,安卡拉看了絕對眼前一黑,搞不好一會高血壓犯了還會被拉出去搶救。
聽到這話,響熹詫異的擡起手,望着手上嘩啦啦往下流的半凝固流體面露震驚。
“大人看小生這樣,還能下得去手?”
髒成這樣,安卡拉确實不太敢用觸手直接打。
楚雨荨也給他問懵了,幾人就這樣對視着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有道理,但是你們兩個好歹洗一下吧”
好一會後,楚雨荨艱難的組織着語言勸說他倆,還把自己已經腐爛挂在身上的左手甩了出去,下一秒,那手就像飛镖一樣橫在窩着身子準備跑路的嶽子青面前。
“嶽子青,幫個忙”
“為什麼?”
鬼鬼祟祟打算回房間避難的嶽子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戴上了兩層N95口罩,但是從他扭曲的表情上看,他還是能聞到些許味道。
“你躲到房間裡也沒用,味道會進去,而且我懷疑,要是安卡拉回來,他真的會套着手套追着他們滿房間打,到時候萬一跑你那邊,你那堆紙跳單紙斐濟杯紙衣服也全完了”
見嶽子青面露遲疑之色,楚雨荨又補了一句。
“想想上次卡納木心炸掉的廁所”
“彳亍”
就這樣,兩個純純好心人全副武裝的開始了刷洗大業。
至于客廳裡呆着的千手貓…他們在安佛打開門的一瞬間就都跑不見了,看來它們還是知道什麼熱鬧是絕對不能看的。
片刻後,楚雨荨是直接把自己爛成一具骷髅,而嶽子青則拿了一套防護服把自己包成大白,兩人都有昏暗的未來。
響熹還好說,這玩意被沖了幾次後,發現自己的頭無論如何都洗不幹淨,就很幹脆的把頭卸下來重新長了一個。
然而安佛不一樣,他木着臉謝完兩人後,又從自己的頭發裡又趕出來一群裹得像巧克力糖葫蘆一樣的容器騎士,給楚雨荨腐爛得所剩不多的腦汁子差點燒幹了。
“你長虱子啦?”
他顫顫巍巍的用戴着染了不妙黃色染料的白手套的手指指着一大排排列整齊好似生産線上好時巧克力的小騎士。
“屎殼郎怎麼選你當宿主啊?”
随後,看着一群烏鴉人擡着蜷縮着身子被熏到半昏迷的艾達出來的時候,楚雨荨的嘴更是淬了毒一樣。
“這蒼蠅幼蟲吃飽了在犯飯暈嗎?怎麼還有蒼蠅幫忙擡它?”
以及耷拉着翅膀昏迷的科斯萊…
“蝴蝶吃屎,狗拿耗子閑得慌,祂沒事能不能專注于自己的本職!”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楚雨荨活真的沒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