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安科感覺自己腳懸空了。
他被這個兩米的雙開門大叔包在衣服裡提起來了。
就這樣,安科跟頭被裝在貓包裡的貓一樣被提走了。
什麼呀!
一路上,可能是怕他冷着,這大叔還用牙開了瓶他機車褲裡揣着的工業酒精,硬要安科喝兩口,安科死活不喝,結果這大叔一生氣,一口幹了一瓶,露出來的有半邊紋身的胸口都紅了。
而這裡路過的男男女女看見安科被這樣拎着以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大家都一臉冷漠的路過,就是路過的次數有點多。
沒一會,安科就感覺身上熱熱的,因為有幾個路過好幾次的面無表情的女生在給他塞暖寶寶,還有幾個看上去賊兇的男士給他喂熱水給他擦臉。
不是,我好像被這裡的群衆當成弱勢群體了啊!
其實這也不怪他們,安科從玻璃本來,渾身上下都穿着夏裝,甚至衣服褲子還是速幹類型的,從郊區走到市區,别說眉毛了,他眼睫毛都帶冰錐。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套的殼子是個老頭的殼子。
這個殼子雖然一頭白發,但是身材沒有任何佝偻,棕黑的眼睛深邃得能把和它對視的人吸進去,整個殼子滄桑中帶着飽經風霜的沉穩,皺紋對于這個殼子來說就是點綴,反而讓它更帥了。
這老頭看起來就像是要穿着金絲中山裝拄個龍頭拐杖坐在加長紅旗車上品茶,而不是在暴風雪裡徒步走一百公裡從市郊走到市裡凍成個冰人。
算了,無所謂,反正這是我的殼子。
這,是安科為了這次任務的僞裝,他一出海關就穿上了。
之所以要這樣,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幾乎沒有神力波動的殼子,在他衣櫃裡,這個老得很危險的殼子就是神力波動最弱的!但是真正使起來超強哒!
但是,很顯然,莫西科大街上的路人直接把安科當成了走丢的老人,對他超好,那個大叔生怕他聽不見聽不懂,還貼着他的耳朵大喊自己為數不多會的東北話,完美展現了什麼叫面冷心熱。
《羅斯國人民の純樸》
其實市政府離安科原來杵着的地方超近,他隻是沒來得及打開地圖看就被這大叔給抓了,所以走不到五分鐘,這個身高在兩米左右的硬漢就把安科送到了市政府…
旁邊的警察局。
草。
剛到警局門口,安科還覺得這兒不愧是洋人的地方,這市政府真洋氣,外頭站了一隊身材很好的覆面小夥,手裡槍全是上膛的,還時不時有人哭爹喊娘的被拷着往裡走。
結果還沒等安科看完,那雙開門花臂大叔提着安科一個健步往裡就是沖鋒,直接把他帶了進去。
一進這裡面,安科就像進了巨人國一樣,天花闆離地面至少十米,上面還懸挂着作為裝飾使用的戰鬥機,接待處的工作人員面前是一輛銀色的坦克微縮模型,接待台和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全是工業風的銀色。
帥啊,這就是市政府嗎?
安科忍不住四處亂看着,這種鋼鐵意志般的裝潢他還是第一次見,十分有意思。
在他眼神止不住的亂掃的時候,那個提着他的大叔用他大得離譜的嗓門朝着前台大喊起來,期間時不時還指一指安科,最後把安科放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喂,你外套啊!外面零下十度你不穿外套嗎?
還沒等安科從衣服裡鑽出來追出去,又一個大小夥子把他裹着拎了起來,同樣一臉嚴肅的不知道往哪去了。
當他被放在一樓大廳的問訊室裡的時候,他是真的老實了。
啥呀!
“你叫哈,來幹哈的?”
在充滿東北口音的中文中,安科陷入了沉思。
羅斯國這旮瘩和東北是接壤的嗎?怎麼不僅伊萬帶,他們也都帶大碴子味中文口音啊!
“我是來執行秘密任務的”
對面的小夥點點頭開始用手上的鉛筆記錄起來,他認真的表情讓安科覺得他信了。
那就好,這解釋得也容易。
“嗯呢,然後呢”,這小夥看安科不說話,就擡起頭提醒他。
見狀,安科也就直說了。
“我朋友說羅斯國有個新竄出來的小世界,已經卷進去好幾個人,這個空間的主屬性好像是火,很狡猾,冰屬性的天階上去,它跑得比兔子還快,我朋友說也試過水屬性,完全不行”
“這個空間好像能感知到人的強弱,所以隻能黃級的人去收拾,但是黃級的人根本拿它沒辦法”
“所以,為了救人”,安科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就套了個殼子過來了”
“不過我感覺這個應該隻是棘手,不會傷到性命,那幾個被卷進去的人目前生命體征良好,所以我不是非常急”
“嗯呢”,那大小夥子在聽完安科的陳述後重重的點點頭,在紙上留下了惡狠狠的一道。
于是,當然晚上,安科傻呵呵的坐在一群面色冷峻的護工面前,吃上了羅斯國的國家飯。
羅斯國對殘障老人是有國家福利的,腦殘也算。
由于安科的逆天發言,那個大小夥子給安科送療養院來了。
喂!什麼呀!
而另一邊,伊萬舉着電話,腦子比安科還亂。
“一天了,還沒找着王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