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伊萬一臉萎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橄榄油拌沙拉,完全不想動一下叉子。
他從小就給國家節省養自己的資金,一頓飯隻吃肉,素食就偶爾吃點西伯利亞種出來的土豆配紅菜湯,現在讓他像隻兔子一樣啃這些綠葉菜,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沒别的了嗎?”他想了片刻後站起來找到食堂的打飯阿姨問。
阿姨也不說話,就給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菜。
綠油油的涼拌海葡萄,黃中帶紫卷心菜沙拉,幹巴巴的土豆泥,還有用奶粉勾兌出來的看着就像石灰水的稀牛奶。
“謝謝你,女士”,伊萬還能說什麼,隻能轉頭繼續黑着臉面對餐盤裡的東西。
片刻後,他選擇先把沙拉裡的硬面包糠挑出來,然後閉着眼把剩下的東西渾淪吞棗的塞進嘴裡。
盡管有心理準備,但是真的吃下去,還是要說一句真難吃啊,伊萬綠着和沙拉一樣顔色的臉想。
不爽,這樣想着,他無奈的站起身端上餐盤準備去放起來,不料一不小心把之前安科塞給他的食盒給碰倒了,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他見一地都是白色的米漿,很容易讓别人滑倒,就趕緊把這裡用椅子圈住,讓别人往旁邊去,自己則去找了拖把把地給搞幹淨了,最後還把那個食盒拾起來,準備一會等安科冒出來以後把這個還給他。
走在路上,路過洗手池的時候,伊萬突然停住了,這個盒子外面黏糊糊的,直接給他不大好吧,要不要洗一下?
就這樣,伊萬乖巧的在洗手池旁邊把這個三層的食盒給硬生生用蠻力薅開,以一種離譜的手法把已經泛性形變的食盒下層拿去水龍頭下面沖了起來,然後又以此類推把中層的小鹹菜給丢掉,也洗幹淨了。
他認為那個味道奇怪小鹹菜是隔夜飯,應該是那個瞎子迷糊着裝的,所以直接給丢了。
到了上層,當他打開食盒的時候,一隻色澤油亮的棕色雞腿闆正的放在中間,旁邊是顔色微深泛着油光的豆制品和剝好了的淺色雞蛋,但是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雞腿,好香!
你體會過連跑了十公裡後喝一口水的感覺嗎?
伊萬現在就是這個感覺。
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晶瑩的口水已經滲到了他的嘴邊,他望着那根飽滿圓潤還帶着清甜香味的雞腿,就像在看一個不斷誘惑他的美人,根本把持不住。
吃,還是不吃?
吃,他又不好意思,他根本不知道安科為什麼會送這些給自己,總不可能是因為要告家長吧?
他懷疑這個東西有毒,雖然香,自己卻沒命享,吃了就會死。
或者是什麼毒/品,那雞腿旁邊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藥,有的長了八個角,像蜘蛛一樣趴在那裡,有的則是一片曬幹的葉子,散發着奇異的香味,一定是它們的作用,自己作為冰守的主宰,怎麼可能會饞一根雞腿子呢?
所以絕對不能吃,但是這樣倒了,又好浪費,那就放…
啪嗒,那是裝着雞腿的飯盒掉在地上的聲音。
像剛剛在食堂一樣,那飯盒一個倒翻,直接讓雞腿掉在地上裹滿灰塵,不能吃了。
是安科,他突然從伊萬的右後方冒了出來,結果一下把伊萬手裡的東西給吓掉了。
看着那根雞腿就這樣玉體橫陳的躺在地上,伊萬險些自閉,“你幹什麼!為什麼撞我?”
安科摸了摸洗手台上已經變形的飯盒,又看了看地上撒了一地的鹵料,再結合他剛剛生幹一盤草的舉動,突然有了明悟。
“你不喜歡吃肉?”
“你才不喜歡吃肉呢!還我的雞腿”
果然,在吃的面前,伊萬非常坦誠。
他見安科還是那副傻不愣登的樣子,就委屈的去找清潔工具了。
這人太蠢了,即使他給的東西看上去很好吃,也要離他遠點。
“啊這”,安科也思考了一下,就跟在他身後準備把這裡搞幹淨,畢竟這是自己不對。
不料,伊萬對他跟上來的舉動反應相當大,他嫌棄的把自己縮到一旁,示意安科趕緊走人,“你不要跟着我!每次你一來都沒好事!”
很難想象一個這麼大隻的東西能敏捷到這種地步,看他跳到旁邊的樣子,安科仿佛看見了一隻在模仿獵豹的雄獅。
“可是你的傷…”,安科還是有些擔憂。
“我現在能去貝加爾湖裡打十隻鲑魚,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你會打魚?”安科突然非常驚喜的問。
“會啊,這不是基本技能嗎?”伊萬沒好氣的說。
“你幫我個忙,我離開離開你”
“什…”
伊萬還沒說完就被安科拉走了,而那些被他捏成麻花的飯盒和地上的東西也在觸手的幫助下飛快的打掃好丢進垃圾桶,其他人就感覺到一陣風,回過神來的時候,倆人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