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伊萬…”,他坐在這個奇怪的人旁邊,還算友好的笑着和這個從頭到尾都閉着眼睛的人打招呼。
别說,伊萬的臉還是很帥的,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藍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性/感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
他這長相拉出去說他是王子都沒人有意見,就是這王子兩米二,比熊還壯,一身腱子肉,臉和身子完全配不上,擅長街頭格鬥和拳擊,同時熱武器精通,喜歡拿火箭炮等小玩具轟敵人。
然而他難得的降下身段并沒有得到這個瞎子的回應,在他眼裡,這個怪人隻是摟着灰色觸手小聲說着細細密密的聽不懂的話,聲音婉轉動人,卻又帶着危險感,聽久了,甚至會頭腦發脹,渾身難受。
其實安科是在試圖重複他的名字給他問好,但是對面還是一直說一個詞,他就懵逼了,感覺這個人就是來找茬的。
不過安科當時也是帶口音說不清楚,他在那個時候還分不清楚什麼是古神語,什麼是普通話,這真的是誤會。
“你好?”伊萬又一次靠過來試探性的問。
那人還是不理他,還伸出觸手把他推遠了,像是不适應他的靠近一樣。
安科确實挺害怕的,一個比熊瞎子還大隻的金毛獅王一直用帶着大碴子味的聲音給你打招呼,你說什麼他都不停,這個情況可以類比于你瞅啥瞅你咋地,感覺下一秒就要動手了,換你你怕不怕?
這次過後,伊萬又反複試了幾次,那個瞎子一直無視他,最後嫌他吵,還用觸手把自己的耳朵堵住了。
安科:隻要聽不見,就是我不知道。
而在這期間,那些被揍過的人也慢慢恢複,紛紛感激的看着李導,原來他是在借着寄生的辦法治療,那些人見伊萬這麼讨好無意識的安科,都露出了嘲弄的眼神。
“沒用的,不論怎麼讨好他,最後的結果都是被吞噬”
“你們沒有想過打他嗎?”伊萬突然拽下自己嘴裡的觸手好奇的問。
“打?”之前被伊萬打得頭破血流的人嘲弄的哈哈大笑起來,“去啊,去打啊,我看你怎麼死…”
他話還沒說完,伊萬就一拳打過去,沙包大的拳頭正中安科的右眼,差點把沒有防備的安科打得背氣過去。
安科:我好像遇到校園暴力了,不過我感覺不可能,肯定是我上課睡着了做夢做的,得趕緊醒過來!
“我不打你,我怕我爸揍我”,安科色厲内茬的說,他是真怕惹事啊,本來就人生地不熟的,這還惹了個金毛獅王,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娘娘腔”,伊萬看着他膽小的樣子冷笑一聲,他突然覺得這個古怪恐怖的瞎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竟然還找借口給自己台階下,就是怕了自己,卻沒注意到其他人越來越驚恐的眼神。
下一秒,安科的眼睛豁然睜開,觸手攀上伊萬還沒收回去的拳頭狠狠折下。
在伊萬眼裡,那個奇怪的人突然睜開了自己無神翻白的雙眼,夢遊般的看着他,緊接着,右手就一陣劇痛,等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手了,那隻能是扭曲的肉塊被硬生生湊在了一起。
有意思,既然這樣,就打一場吧,他,很強!
反正自己來這裡之前把退路都找好了,冰之守護那裡有阿芙羅拉看着,不會有大問題,自己死了也沒差。
就這樣,伊萬和動漫裡的熱血主角一樣無畏而充滿戰意的和正在夢遊的大反派安科打成一團,完全無視了臉色烏黑卻沒有任何辦法的李導和其他人。
不過其他人也沒啥想法,他們光顧着逃難去了,沒人願意回頭看爆炸。
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虐待,接下來,伊萬用盡一切手段都沒法碰到安科,仿佛剛剛打中安科的那一拳不過是昙花一現,或者說,是鏡花水月。
等伊萬被單方面打爆的時候,教室加上教學樓都已經消失了,其他同學跑了,沒來得及跑的死了,四周仿佛跌進了雪國,連李導都隻能暫避鋒芒,隻剩下幾乎被打成一袋吸吸凍,渾身骨骼和血肉都變成碎片的伊萬和站在他旁邊毫發無損的安科。
“我這是?”在沒幾秒好活的伊萬眼裡,安科重新閉上了眼,用藍色和綠色的觸手不停的觸碰着他,像是對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可思議一樣。
“你…你打敗了我”,伊萬已經無法說話,他用的冰是之間的摩擦來發聲。
“如果我能告狀,我一定告訴你爸爸”,知道自己絕對會死,他反而釋然了,調笑似的用冰塊對安科說着遺言。
既然你剛剛說了你爸爸,那我也回一句,算是給你這個強者在我死前留下點印象吧。
這種強者肯定活了很久了,很有可能是天生地養的,沒準根本沒有父母的概念。
啊,再想想那個金發男人最後不自量力的說會告家長,很好玩的樣子。
這樣想着,伊萬閉上了眼,準備迎接永恒的黑暗。
卻不想,本來已經恢複平常狀态的安科眼睛再次睜開,這回他的眼睛就不是無神如死魚一般的翻白,而是靈動還帶着恐懼的情緒的黑色眸子,隻見他攔腰摟腿一把舉起伊萬,以公主抱形式抱着他狂奔了起來,把他颠得差點變成西瓜瓤子。
“接下來,你的一切髒活累活都由我承包了,你叫我吃屎都行,千萬别告狀!”
安科當時是真的吓尿了,自己高考考得那麼爛,爸媽能把自己塞到這裡已經很好了,還花了好多錢,如果自己再打架鬥毆被退學,那真的是無顔見江東父老,隻能離家出走遠走他鄉進場打螺絲這樣子。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去告狀!
而此時,躲在遠處避難的李導和軒宇都看傻了,片刻後,李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娘希匹的,這攔了幾萬個學生幾百年的開門殺就這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