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世界什麼的,聽起來就不是她這種普通人可以完成的艱巨任務。
再怎麼說,也應該交給那些輕松考上年級第一名的人吧?如她這樣無論怎麼努力複習都隻能吊車尾的笨蛋,隻要龜縮起來等待保護就可以了吧?
【好啦,不要再思考那些奇怪的事情了。】玲子打斷了花的思緒,【花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如何面對這句身體的母親哦。】
花:?
“母,母親?”
【是的哦。】玲子理所當然,【實不相瞞,這具身體在半個小時前還被宣判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哦。】
“騙人的吧!這不就是借屍還魂嘛!而且我根本就沒有這具身體之前的記憶啊!”
【不用擔心,花。隻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玲子的語氣染上些許的笑意,說完後就消失不見了。
任憑花怎麼呼喚,都沒有人回答她。
也正是這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走進來的是一個濃妝也掩蓋不了疲憊神态的女人。
她很瘦削,偏偏眼睛睜得很大,再配合上誇張的濃妝,看着就像舞台上表演的演員。
“你……”女人走近一步,似乎要将花看清楚。
随着女人的接近,花的心髒緊張到瘋狂跳動,生怕被女人發現端倪。
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被發現不是同一個人,會被當做妖怪嘛?
女人終于走進了,俯下身子盯着花的眼睛。
她就這樣沉默不語,眼底飛快閃過些什麼。
就在花的心髒要跳出嗓子眼時,女人松一口氣,伸出手将她抱在懷裡。
“沒事……就好。”
花一動不動,窩在女人的懷裡乖巧如小松鼠。
這具身體的母親有明顯的吸煙習慣,擁抱帶有明顯的煙草氣息。此外溫度很冷,應該是醫院外的風将溫度吹散了。
還有那濃妝豔抹也無法掩蓋的疲憊,看得出她這段時間的事情很多,幾乎将她壓垮。
但女人什麼都沒說,隻是擁抱住花,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花的背部,好像是在哄一個惴惴不安的小嬰兒。
離開醫院時,花不知道這位母親是如何處理“宣判死亡卻奇迹康複”這件事情的。
她很快就打包好了所有的行李,開車帶着花回家。
是一間很小的公寓,門牌上寫着“寺山川”的字樣。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思,花站在門牌前,一字一頓地念着,“寺山川。寺、山、川、花。”
“對,寺山川花。”母親抱着行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重複了一遍剛剛花的話語,“你是寺山川花,記住了。”
花卻心有所感般回過頭看向女人。
她手中還提着行李,目光平靜地看着她。
“進去吧,你該熟悉一下……我是說你很久沒有回來了,應該熟悉熟悉。”
花:“……”
公寓一片亂糟糟的景象,到處都是灰塵和垃圾,隻有幾處生活必須點還保持着幹淨整潔。
“我來吧,你先回房間洗漱一下。”寺山川阻止了花打掃衛生的動作,指了指房間的方向,“接風洗塵,很重要。”
“好。”花乖巧地點頭,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前往房間。
來到門口,花轉回身子看去,隻能看見女人沉默地收拾狼藉的背影。
也許是為女兒死而複生的奇迹感到高興,也可能是别的情緒在翻湧,她的手停留在一個護身符上久久不動,最後裝進垃圾袋。
回到房間的花簡單熟悉了一下布局,而後在衣櫃裡翻找到了睡衣。衣櫃旁邊擺放是書桌,粉色的日記本就這樣随意地敞開來。
花立刻合上日記本,并把它放在書架上。這句身體的隐私,花并不認為自己有權利觀看。
翌日清晨,花爬起床來到客廳。
餐桌上擺放了一個三明治,還有一張寫着“今天工作忙晚點回家”的字條。
昨晚三點左右睡覺,今天竟然起大早就去工作。由此可見寺山川真的很辛苦。
手指攥緊紙條,花不知道該說什麼。
“叮咚!”有人在門外。
花前去開門,卻不料打開門後看見的竟然是一張面目猙獰的鬼臉!
“啊!”花大驚失色,一蹦三尺高!
“哈哈哈!”五條悟取下鬼臉面具,“又被吓到了!好弱!”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從他的背後走出來,挂着同款笑眯眯表情。
“又見面了,小松鼠。”硝子心安理得給對方起了稱呼。
夏油傑做出不贊同的表情,“硝子,不要随便給小松鼠起外号哦。”
“人渣自己也稱呼得很開心嘛。”硝子撇嘴。
三個人渣像是進入自己家一樣就這樣進入了公寓,身後則是面無表情的夜蛾正道。
“老師快進來啊,不要害羞。”五條悟伸手招呼,又對呆若木雞的花說:“不要緊張,把這裡當做自己家就好。”
夜蛾正道:……夠了!每天都要被自己的學生氣一遍!
花:……這是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