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可以給我吃嗎?”
“可,可是……”
“拜托拜托,我沒有吃早餐。”五條悟說道。
熟悉的請求襲來,花想要拒絕的話語再次卡在喉嚨,然後變成了答應:“好的。”
“謝謝款待~”五條悟沒有絲毫客氣,拿起了三明治就塞進嘴裡。
可憐兮兮望着空掉的盤子,花艱難掩蓋住自己的表情。
沒關系的,隻是一個三明治而已。等會翻找一下冰箱看看有什麼食物吧。
“喂,你把小松鼠的口糧吃掉了哦。”家入硝子看出她的窘迫,踢了一腳五條悟。
“哈?她不喜歡的話完全可以拒絕的吧。”五條悟聳肩,大剌剌坐在了花的左邊,而後嬉皮笑臉扭頭對花說:“對吧?”
花沉默片刻,下意識低下頭攥緊自己的手指。
是啊,不喜歡完全可以拒絕的。隻是自己根本沒有勇氣拒絕而已。
說起來,這個白頭發的五條同學貌似不怎麼喜歡她。
是錯覺嗎?為什麼?自己是哪個地方做的不好嗎?還是因為對方讨厭自己猶豫不決又膽怯的态度?
真是糟糕透了,還沒有進入學校就惹得同窗不高興,以後的日子絕對很難過的!
“好了,悟。”夜蛾正道看不下去了,出聲制止自己胡作非為的學生。
看少女的表情,兩條眉毛皺得幾乎黏起來,一副将哭不哭的表情。
“咳咳,我是夜蛾正道,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老師,同時也是你的接洽人。”夜蛾正道自我介紹說道,“相信昨天阿雅小姐已經向你說明了自己的情況。今日上門拜訪,是想要了解你對咒術界以及咒術師的看法。”
“當然,是否成為咒術師是你自己的意願,我們完全尊重你。”
高大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墨鏡,經管語氣盡量放柔,卻還是有濃重的壓迫感。
夜蛾正道說話的語氣已然是最輕柔的語氣了,但礙于對面的少女過分類似小動物,他還是擔心會驚吓到少女。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少女看向他的眼神還不如看向五條悟那般膽怯。
分明他才是這裡長相氣質最兇悍的人,可她看向他的眼神最平靜自然。
“這個孩子有着奇怪的敏銳直覺。”夜蛾正道想道。
夏油傑面帶微笑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和隔壁的五條悟小聲竊竊私語,時不時投來注視。
“悟貌似不喜歡寺山川呢。”
五條悟眨巴眼,“被發現了啊。”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稍微多說幾句話我就清楚你在想什麼東西。”夏油傑笑道,“雖然你已經很努力遮掩了,但還是能看見一些厭煩的情緒在。”
被看穿心思的五條悟煩躁地摸摸頭發,悄聲說:“其實也算不上讨厭,隻是想到這個家夥以後可能會是自己的同窗,就覺得好麻煩啊。看起來超弱诶,一副毫無原則的樣子。”
“被搶走三明治,竟然就這樣忍住了。”
“而且啊。”五條悟伸出一根手指,“這個家夥,完全沒有讓我有‘被注視’的感覺诶。這種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家夥,打起交道來會很麻煩疲憊的。”
聽了同窗的分析,夏油傑頗感意外瞪大眼睛,“你還真是敏銳啊。寺山川貌似很害怕與他人對視,這可不是一個方便打交道的習慣。”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小,隻有距離兩人足夠接近的硝子才能聽見。
她沒有加入讨論,而是越過兩人看向與夜蛾正道交談的少女。
硝子有着與兩位同窗截然不同的看法。盡管還不确定少女真實的性格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絕非兩位同創所說的“很難打交道”那種程度。
“那麼,你清楚自己的咒術是什麼嗎?”夜蛾正道問。
花的背脊挺直,罩着腦海中玲子的提示認真回答:“是關于淨化。我沒有實操過,但隐約感覺到是通過淨化咒靈的方式獲得咒力,以此反複循環。”
夜蛾正道了然,“我明白了。更細節的地方需要實踐才能了解。”
他又交代了很多咒術界的基本常識,以及咒術師這一職業的危險性。
“我相信你對我們已經有一定的了解了。不用着急給我們答案,你需要做的是認真思考自己的未來,确認你想要進入這個世界後再告訴我。”夜蛾正道拿出寫有聯系方式的紙條推給花。
“當然,無論如何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是否成為咒術師,我們都會尊重你。哪怕你隻想做一個如阿雅小姐那般的咒術師也完全沒有問題。”夜蛾正道難得擠出一絲艱難的溫柔笑容,“寺山川要好好考慮啊。”
“是,我會的。”花鄭重收下紙條。
快到中午的時間,花送四人離開公寓。
“呐。”硝子湊近了花。
她比花還要高一點點,因此看向花的視線些許俯視意味的。
花微微擡眸,在撞上對方的視線後又飛快垂眸,固定在對方的眼睛下方一寸的位置。
“家入同學,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硝子笑了笑,那眼角的淚痣竟然随着她的笑容化開幾圈恍惚的色暈,“剛才的時候,你就察覺到了那兩個人渣的态度問題吧?”
花愣住,而後像是被看看破心思的小動物般移開自己的視線,還企圖小聲狡辯,“沒有,我隻是,不擅長和人相處而已……”
“不用忙着解釋哦。”硝子毫不在意輕笑起來,“這确實是人渣們的問題,沒有必要替他們解釋。”
“總之,無論你是否成為咒術師,如果以後遇到這兩個人渣毫不猶豫呼叫我就足夠了。”硝子摸了摸花的腦袋,直到将對方的頭發揉成毛線球才肯放手。
她揚起一抹笑容,對花說:“既然過分敏銳又暫時沒有能力保護自己,那呼叫增員也是可以的。這不是可恥的行為,反而很明智哦。”
說完,也不管少女露出什麼樣傻呆呆的表情。她轉過身,随意地揮揮手就跟上了前面幾人的步伐。
直到幾人的身影坐上轎車離去,花才從剛才的事情驚醒。
肉眼可見的紅色從脖子蔓延道面頰,直至将花燒得滿面通紅。
“這,這也太帥氣了……”花捂住紅燙的面頰,差點就要控制不住怦怦亂跳的心髒。
【你啊,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容易被吸引……】玲子在她的腦海裡調侃說道,可是說到後半句又隐藏了些什麼。
花倍感羞恥,“不要再說了!”
回到客廳,花一邊收拾餐具,一遍回憶起剛才與夜蛾正道的談話。
為了核心碎片進入東京校是必然的,花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正是如此。
但是經過剛才的談話後,花意識到這個職業的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