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是張開沒錯了,高度卻錯開。
排球搓過她的手指,安靜掉到地上反彈兩下,又滾遠了。
剛才的角度看不到手指是什麼樣啊!!
影山君,好兇!
這下她是認真羞的想捂臉,立馬改到立正站好的姿勢,皺着臉看向影山飛雄。
那邊的影山飛雄教練莫名其妙的在不知所措。
低着頭,看腳尖,握成拳的手收在大腿外側。
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貓田優裡的‘影山警報’驟然炸響。
她當即将手攏成喇叭狀放在嘴前,大聲喊:“影——山——!”
先讓他脫離出那種狀态,隻要注意到這邊……
影山飛雄擡起頭,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他看着她,似乎‘影山警報’隻是她的錯覺。
“影山,過來過來。”優裡踮着腳招招手。
影山飛雄像隻小狗,聽話地小跑過來。
貓田優裡的手心有點癢,總想摸他的腦袋。
“影山君,”她控制着音量,小聲對他說,“你稍微低一點。”
聽話的影山君熟練屈膝,腦袋上卻多了隻手掌在他的發間來回竄。
影山飛雄:“嗯?”
摸頭居然有用!
‘影山警報’解除!
從沒摸過别人腦袋的貓田優裡感覺還不錯,一邊前後左右搓一邊幽怨地說:“好難過,影山君傳的球這麼好,我卻沒接住。”
影山飛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貓田優裡:“對不起,我下次一定努力,影山君可以原諒我嗎?”
影山飛雄:“啊……嗯。”
她繼續搓。
“我連要張開手指都不知道,影山君可以教我嗎?”
“……嗯。”
聽話的大型犬,搓搓搓。
“但是不能很兇地兇我!會打擊我的熱情QAQ”
“好,我知道了。”
影山飛雄的腦袋已經是一團雞窩,他還是沒掙紮,任由她搓個夠。
對不起。
他在心底悄悄地說。
沉默的搓搓,貓田優裡徹底滿足,‘好心’地幫他把頭發順回原樣。
“好——!”
她鑽到影山君的面前,提議:“之後我會跑起來的,影山君試試傳一些會動的球?”
影山飛雄站直,看了一眼即将被吞沒的夕陽,無情地說:“不行。”
“诶?怎麼又是不行!”優裡抗議。
“不能太晚回家。”他頓了一秒,往下說,“……藤岡下的死命令。”
貓田優裡歪頭:“那通電話?”
影山飛雄點頭:“對。”
首次影山飛雄特訓耗時三十分鐘,在貓田優裡的意猶未盡中結束。
藤岡春绯下的死命令不止‘早回家’,還有‘女孩子一個人很危險,送她回家’。
根本不用她單獨吩咐,影山飛雄自會這麼做。
他的家和貓田的家離得沒有很遠。
就算他刻意放慢腳步,送她回家的時間也很短暫。
貓田優裡停在家門口,随身攜帶的包上挂着比賽的紀念品。
她轉過身,仰頭看着他說:“下次再教我打排球,不可以這麼兇。”
影山飛雄颔首。
貓田優裡沒忍住,踮起腳探出手。
影山飛雄微微低頭。
分别前的搓搓讓她再次确定了影山君的手感。
不軟也不硬,令人上瘾的手感。
貓田優裡:“我回家啦,影山君路上小心~”
影山飛雄:“學校見。”
***
影山美羽放學回到家,先看到有明顯使用痕迹的後院,後發現窩在沙發裡揉自己腦袋的弟弟。
“飛雄,笑容有點吓人哦。”
弟弟不理她。
她沒在意,丢下書包徑直走向廚房,打開冰箱準備享用期待一天的和果子。
冰箱中,包裝精美的和果子被神秘人拆盒解體,她最喜歡的一塊還神秘失蹤了!
這個家,可隻有她的傻弟弟。
“飛!雄!”影山美羽端着丢失一塊和果子的餐盤沖到客廳,兩眼噴火質問弟弟,“我的東西呢?!”
傻弟弟總算是不揉自己腦袋了,卻也看都沒看她手中的和果子一眼,瞥了她一眼輕飄飄地說:“給客人吃了。明天我買新的還你。”
影山美羽狐疑,“客人?誰的客人?”
影山飛雄:“我的客人。”
影山美羽:“?誰的客人?”
影山飛雄坐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