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在她換地方之後才開始的習慣,這跟今天的事情沒有聯系,也并不重要。
貓田優裡點頭表示了解,打算在教室門口等一等。
金田一勇太郎見她是認真要等人,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你找那個‘王者大人’是有什麼事情嗎?”
“‘王者大人’……是指?”她沒聽說過這個名号,自然不能将其跟影山飛雄聯系起來。
金田一擡手撓了兩下腦袋,解釋道:“就是‘球場上的王者’。那家夥在排球部的時候仗着自己的天賦就目中無人,打起球來根本不顧别人的死活。最近越來越過分,傳出沒有人能接到的球還要指責我們,上次還……”
“吵死了。”國見英厲聲打斷他。
困在臂彎裡的人不知何時脫離開來,看不出什麼表情,目光凝在好友金田一身上。
“那是我們這邊的看法,跟她沒關系。”國見英淡淡地說,“不要說多餘的話。”
說完便又埋了回去,閉上眼睛開啟節能模式。
空氣接近凝固。
金田一勇太郎被‘訓’了一頓,張了張嘴想要說話,複又閉上。
貓田優裡還沉浸在龐大的信息量中,她光知道影山同學排球打得好,不知道裡面居然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也算是從另一方面說明她的謝禮沒送錯。
她暗自搖搖頭,抛開那些因金田一的話而浮現在腦海裡的想象。
“……”
“……你手上拿的是?”金田一勇太郎率先打破尴尬,問出後又覺得冒昧,“抱歉……”
或許他在為别的事道歉。
“這個?”手裡提的謝禮換成雙手捧着,貓田優裡努努嘴,說道:“這是謝禮。昨天受到影山同學很大的幫助。”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因為眼前的人露出了驚悚的神情。
不僅如此,節能模式的國見英第二次擡起頭。
金田一勇太郎直直地後仰頭倒吸氣,他今天的震驚次數和程度可以說是過去人生的巅峰,是誰告訴他那個影山飛雄會對排球以外的東西感興趣?那個影山飛雄會好心幫助别人?那個影山飛雄還會收到學生會長的謝禮?
那可是‘球場上的王者’,影山飛雄!
他對影山飛雄的印象都快被扭轉了。
原來,原來不打排球的‘王者’是這樣的……?
不。金田一瞪大眼睛,内心想和影山飛雄打排球的沖動湧了上來。他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定是做夢,隻要跟‘王者’打一次球就能清醒了。
一個捧着腦袋嘴裡嘟囔“這是夢”,一個坐在椅子上仰望天花闆放空。
還有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好似旁觀者,站在一邊好奇地看着這兩人。
“你們,在做什麼?”
話題人物一回到教室就是這幅畫面。
從天台回來的影山飛雄手裡還拎着便利店買的加餐面包,看看貓田優裡,看看金田一勇太郎,看看貓田優裡。
她怎麼會跟他們說上話?
靈光一閃,他想到一些不太妙的事情,快步走上前拽住貓田優裡的手腕,朝向兩個排球部的同窗,一臉兇惡地問:“你們跟她說了什麼。”
他不在乎跟他不對盤的這兩人對他的看法,但他在乎她。
說不定這會,貓田已經知道了那些,他唯獨不想她知道的狼狽。
不等金田一的回應,那也不重要。影山飛雄的大腦近乎停止運作,扯着貓田優裡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練體育的力氣确實大,貓田優裡察覺不對,忍着疼,體貼地跟着他的腳步,主動被拉走。
直到拐進接水處,影山飛雄停下腳步,她才出聲:
“影山同學?我的手很痛,你可以松開嗎?”
影山飛雄猛地松開,呼吸微滞,側身低着頭将眼睛藏進陰影裡。
貓田優裡也不是不會生氣的泥人,耐着性子等了半分鐘,對方還是一個字都不吭,連句道歉都沒有。
她使上自認最大的力氣,攥着謝禮的收口用拳頭砸向影山飛雄的手臂,卻因兩人的身高差而被迫更多的擡手,氣勢剛出就弱了一截。
生氣中還夾帶着羞恥。
“這是!昨天的謝禮!”貓田優裡沖他大聲說,“謝謝你昨天路過救了我。”
影山飛雄變得呆愣,十分乖巧地伸出雙手接過謝禮,頭發也乖乖地垂着,不好的情緒一下被沖散,他輕輕說了句“謝謝”。
被想感謝的人說了謝謝,這樣的事還是頭一回發生,讓她對影山同學的感觀好了不少。
但一碼歸一碼,貓田優裡并不準備放過他。
她乘勝追擊。
“影山同學,金田一并沒有說一些我不該知道的事情。”
她解釋了影山飛雄不安的點。
“我理解你心情不好,但你不應該不顧我的意願把我帶走,更不應該在弄疼我之後一句話都不說,讓我一個人消化。”
她點出了影山飛雄做錯的點。
“這非常令人生氣,朋友之間不可以這樣。”
“影山同學,你應該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