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偉大的學生會長嗎?”
還是這麼難聽的聲音。
貓田優裡垂下眼眸,神情冷淡。
吸管終于從口中掙脫開,可也因容器中榨幹的液體變得無用。
月光照看不到的拐角,流裡流氣的不良學生們跨了出來,最矮的那一個一把奪過貓田優裡的手機,輕輕松松,像是對方本就沒有反抗的心思。
三人,隔壁校出名的不良,領頭是拳頭很厲害的黃毛,頭腦擔當是沒有染發的異類,搶手機的是尤其沒腦子的綠毛。
貓田優裡稍稍擡起頭看向舉着手機得意洋洋的綠毛,擺出一副‘我很害怕’的受害者姿态。
這畫面讓黃毛老大嗤笑一聲,随即大笑起來,擡起胳膊撐在頭腦擔當的肩膀,輕蔑地對她說:“什麼什麼,上次你‘拯救’同學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種表情吧?”
頭腦擔當的一蹙眉,貓田優裡自然沒有放過。
她調查過這三個人,就在上次的事情發生後——
那也是在幫過老師忙的一天晚上,隻不過比今天的天色要稍早一些。
同樣的小路,同樣的拐角,不同的是被堵的人。
一位穿着本校校服、戴着眼鏡一看就很用功的學生,貓田優裡認識他,是剛進入學生會的一年級生,優點是聽話缺點也是聽話,經常被學生會中性格比較惡劣的前輩頤指氣使。
被不良纏上的先天條件,這位學生幾乎湊了個滿。早聽說附近的不良在不安分,纏上他并不奇怪。
所以她好心地報了警,并且在第二天與督察老師知會了。
回歸正題。
貓田優裡仗着自己個頭小盡情凸顯弱勢,投下的影子映在眼前三人的身上,心底重複着從調查就開始的計劃。
她要……
“嘭!!”
劇烈的砸捶聲突起,清楚刻進在場四人的耳道,造成一瞬的迷茫。
黃、藍、白相間的球形物體自腦後迅猛攻來,貓田優裡甚至能聽見破空聲,如同戰鬥紀錄片中收錄的那樣,用眼睛來不及分辨的速度“哐”一聲撞到落後一步的綠毛臉上,瞬又追蹤似的反攻到前面黃毛老大的後腦勺,接連砸暈了兩個人才總算卸了力,撞上牆再一彈一彈回落到貓田優裡的腳邊。
貓田優裡後知後覺猛地一聳肩,渾身僵硬表情空白低下頭。
什、什麼?
她的計劃……她本來打算做什麼的?
排球?哪裡來的排球?!
一切發生在眨眼間,身後毫不掩飾的腳步聲代表在場出現的第五人,是那顆排球的主人。
他說:“拿一下排球。”
喔……是影山同學。
排球部的,影山同學。
還沒緩過神的貓田優裡格外聽話,蹲下抱起排球還往邊上退了退,站進角落的角落。
她望向比僅剩不良還要高的影山同學,他表情陰沉,要是督察老師在這裡肯定要把他也認成不良的一員。
“不能打架。”貓田優裡脫口而出,覺得語氣太生硬,兩手抱緊排球軟了聲線又勸,“還有比賽。”
影山同學是排球部的主将,絕不能因為打架被取消資格。
知名的排球腦袋影山同學聽此,果然松開拳頭,用餘光暼她一眼,用更生硬的語氣‘回嘴’,“……我沒打算打架。”
還站着的頭腦擔當不良聽出他倆的言外之意,扯着昏倒同伴的衣領邊警惕邊退,随時有可能松手。
這下隻剩了貓田優裡和影山飛雄,還有一隻排球。
僵硬和尴尬的氣氛在二人之間彌漫。
貓田優裡抿抿唇,先開口:“謝謝你,影山同學。”
然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明明她的社交能力沒這麼差。
影山飛雄:“排球。”
貓田優裡:“哦好。”
‘兇器’物歸原主,影山飛雄“啧”了一聲,用外套袖子随意抹着排球表面。
排球……排球,貓田優裡絞盡腦汁想話題。
“你,”影山同學冷不丁問她,“考哪所學校?”
這麼突然嗎。
同樣回答過他人數次的貓田優裡答道:“白鳥澤。”
影山飛雄露出了然的神情,張開大手在排球上比劃着,後緊抓,擡起頭似是鄭重,緊盯她的眼睛,說:“我也會考白鳥澤。”
貓田優裡:“那加油?”
影山飛雄:“嗯。”
影山同學好像是來升學咨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