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吸一口,應該沒問題吧?
季稻停下他脖子處、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特有的香味。
啊,好香啊!
季稻睜開眼,不知道是心虛還是錯覺,她總感覺小竹子身上好像顫了一下。
她怯怯地看了商溫一眼,見他如初,松了口氣。
她心裡又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其、其實,親一口應該也沒事吧……
季稻的呼吸均勻地噴薄在商溫的脖子處,輕柔,溫熱。
然後,印了上去。
“小竹子,你好香啊。”季稻對他的味道癡迷不已。
在季稻頭頂之上,一雙眼睛震驚到呆滞。
商溫原本想看看她要做什麼,如果對他動手那正好可以證明她就是細作,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女子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居然這樣輕薄于他!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且叫的還不是他的名字!
小竹子,什麼小竹子,哪裡來的小竹子!
商溫如此驕傲,被人輕薄也就罷了,居然還被人當成替身!
可惡至極!
商溫心頭一陣窩火。
可少女獨特的清香綻放在他的鼻尖,像花蜜又像果香,甜得他都快化了。
他眸中情緒複雜,他生氣但奇怪,他竟然不讨厭。
久久地,商溫終于感覺到對方的唇離開了他的脖子,商溫沒來由地心虛起來,猛地一下他閉上了眼睛。
不對啊、他心虛什麼,該心虛的是她吧!
可到底商溫沒睜開眼,反而他心底莫名緊張。
她還要做什麼!
不過季稻也沒打算再做什麼,于是她拉遠與商溫距離,她望着商溫深深歎了口氣,無比惆怅:“哎,你什麼時候才能喜歡上我。”
她已經好餓了呢,真想一口就把他吃掉!
可季稻知道,等那雙眼睛睜開,他就會恢複那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不會像現在睡着的時候一樣任她擺布。
她也就隻能趁他睡着偷嘗一口。
哎,早知道不嘗了,越嘗越饞。
季稻擦了擦嘴角,戀戀不舍坐了回去,她得好好想想該怎麼把他勾引到手!
季稻那炙熱的目光,讓商溫壓根不敢睜眼,他生怕他一睜眼對方就把他生吞活剝了。
但此刻商溫也确定,對方應該不是什麼細作,也許隻是因為太喜歡他了,所以想接近他?
可這也太生猛了!
商溫心驚肉跳。
季稻不知道商溫醒着,更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沖擊有多強烈。
季稻不需要睡覺,她坐在火旁,思考着未來大計。
第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了進來。
季稻看向昨夜那具屍體。
商溫就像是算着時間醒來的一樣。
季稻立馬又把目光移了回來,言笑晏晏地看向商溫:“早上好呀,小郎君。”
商溫蓦然一僵。
他一夜沒睡,生怕自己睡到半夜突然被強。而且,他還沒有心理準備去應付她!
于是商溫僵硬地移開了眼,他的眼睛都不知道放下哪裡,他情願去看昨日那具屍體,或許為了緩解自己的尴尬,他硬着頭皮冷嘲道:“呵,你不是說她會變成灰燼嗎,灰燼呢?”
季稻:“?”
這一夜發生了啥,他怎麼不敢看她?
還有,突然冷嘲熱諷做什麼,又受什麼刺激了?
不過因為昨夜實在沒忍住偷偷吸了商溫一口,季稻對商溫的忍耐程度空前提高。
季稻一笑:“郎君,您現在看看。”
商溫不信這轉眼間就會不一樣了。但他還是聽了季稻的話,定睛看去。
一夜過去,暴雨驟停,陽光突破雲層穿透破廟,在地上灑下一片金黃,恰好落腳在那具屍體上。
金光燦爛,浮塵閃爍。
商溫目光一變:“那是……”
很快,發生了變故。
季稻也望着他望去的方向,隻見那具屍體像是被陽光點燃了一樣突然燒起來冒出古怪的白煙,很快,白煙消散留下一點白灰,随着風輕輕一揚,甚至那白灰也沒有了。
——“被她奪去皮相的女子便會變成這樣,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然後漸漸腐爛,發臭,在第十日早晨的第一縷陽光下灰飛煙滅。”
季稻的話,在他腦海中重重回響。
啪嗒,他突然感覺什麼東西在一瞬間崩塌了。
啊,原來是他的世界啊。
一切如季稻所言,所以她毫不意外,順便遞給了他一方手帕:“郎君快把嘴捂上,别把人家吸進去了,好歹留點骨灰紀念一下。”
商溫:“……”
呵呵,她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啊,主子,姑娘,你們醒的真早……阿嚏,今日怎麼這麼大的灰呀!”長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即又下意識擤了擤鼻子,疑惑不已。
季稻立馬遞給了商溫一個眼神:“郎君你看,奴家沒有說錯吧。”
長墨好奇地看向季稻:“姑娘又說什麼了?”
季稻但笑不語。
商溫目光落在長墨唇邊一點白,捂嘴的力更大了。
商溫承認,這回她是對的。
長墨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