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最好。”
田米聽得滿臉問号,“陽痿的男人也叫好?這女的怕不是瘋了吧,這人的承諾一聽就不靠譜啊。”
“能帶她走出魔窟,哪怕是一絲希望,她也想試試吧。”
是,在暗處呆久了,看到一處光,總歸是不肯放手。
田米不忍的看着蘇天,蘇天又一次被毀了名聲,這種暗處狹縫裡的光,蘇天最懂了。
田米有些心疼。
“明天你打算怎麼辦?”
按照剛才說的,明天四點他們會在碼頭把木材掉包,然後運到這裡施工,萬一被發現木頭是冒牌貨,蘇天就會被拉去頂包。
此時已經是晚上,明日四點距今也就五六個小時了。
傳達室男女已整理好衣襟,男人先走,隔五分鐘女人也走出來。
一切重回平靜,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
從草垛上跳下來,田米問身後的蘇天:“時間緊任務重,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田米在計劃前,想先聽聽蘇天的意思,也許蘇天已經有了想法。
蘇天緩緩落地,無聲無息,比她這隻小鹿還要輕盈。有那麼一瞬間,田米甚至覺得,蘇天像個遊魂,毫無生氣。
甚至,沒有實體。
“我想,先睡一覺。”
睡一覺,三個字搞的田米心黃黃的,一瞬間,田米覺得蘇天不僅形象好氣質佳,身體應該也很棒……
不過,黃不過一秒,蘇天突然整個人都壓了上來,還好田米底盤穩。
蘇天身子單薄,想是社會不好混,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瘦。
蘇天就這麼擁住田米:“一小時,不,我就睡半小時。”
田米費了些力氣,把田米帶回了方粼粼定的招待所。
白天方粼粼定的時候頗費了些周章,又是介紹信又是甜言蜜語的,但此時此刻,門房都睡得死死的,一點沒聽到田米和蘇天的動靜。
好在一切順利。
方粼粼看到田米小小的人兒馱着個大東西過來,先是吓了一跳,随後馬上幫田米把蘇天放上床。
看到蘇天平靜的閉上眼睛,呼吸平穩,田米總算松了一口氣,替蘇天掖上被子。
“他怎麼累成這樣?”方粼粼問,順手從暖壺裡倒一杯水,都給田米,田米喝不下,憂心蘇天。
是啊,一個人要累到什麼程度,才會在這麼關鍵的時間,還隻祈求睡半個小時。
蘇天睡得不安穩,呼吸一開一合的,伴随着汗粒,田米用熱毛巾給他擦汗,發現他似乎很痛,打開被子,扯開他的衣襟,這才看到他上身全是傷痕。
那個女人說,蘇天此時應該在牢獄中,這是在牢獄中受的傷嗎?蘇天是怎麼從囚牢中出來的呢?也許是經曆了什麼難以想象的磨難。
方粼粼看着蘇天的傷疤,隻感覺觸目驚心。
“我去看看這會兒有沒有開着的藥店,等他醒了給他塗些藥吧。”
方粼粼推門離開了,屋裡就剩田米聽着蘇天并不均勻的呼吸聲。
明天,一定要幫他。田米不會讓蘇天,身陷囹圄。
半小時,不多不少,蘇天像是設定了鬧鐘一樣,突然睜眼。
随即他坐起來,表情淡漠,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看上去他恢複了全部的力氣,但田米知道這隻是表象。現在的蘇天說不準就是個紙老虎。
“你受傷了?”
蘇天低頭,瞥見自己并不整齊的衣領,馬上反應過來,田米已經查看過他身上的傷勢了。
“不要緊的,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
“這兒是招待所嗎?我出現在這裡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
“我希望你一直麻煩我,麻煩一輩子都行。”
田米脫口而出,蘇天愣怔了一下。
這個女孩總是會說出讓他措手不及的話,但蘇天也不想避開。
“等會在碼頭,你什麼打算?你也可以不說,我會有自己的計劃。”
田米最怕蘇天因為不想讓自己卷入紛争而自作主張。
“他們打算調包,那我就用真貨再調包。”
“是個好主意,工程是你包的,最終還是用了本來的上品木頭的話,對你,對工程,都是雙赢……但這樣,惡人就收不到應有的懲罰。”
田米掏出陸十裡給的工程圖:“惡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按照圖紙施工吧?我算過了,按照這個圖紙,木頭的用量起碼翻倍,也就是碼頭會來兩輛車,但是根據那對男女的話,他們隻需要準備一車貨來調包。”
“聰明不過田米,我也正是因為沒拿出這張工程圖,被他們送進看守所。我時間不多,今天天亮前必須回去,你拿着這張圖去找土地局陳局長,曝光牛工頭以次充好及數量不對的事,救我出來。”
田米點點頭:“不隻要曝光,惡人自有惡人磨,但是我要親手送他們進監獄。”
方粼粼進門前先敲了敲門,得到允許進來,把藥放下就準備走。
田米拿起藥盒,蘇天卻說:“田米,叫這位朋友……幫我上藥吧。”
“喲喲喲,還害羞了不成。咳咳,方粼粼,那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