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黑貓從哪飛來的?正巧落在這水晶蘭身旁,要是稍稍偏一點,小白花可要遭罪了。”若谷說着,手掌在黑貓身上拂過,不由得挑了下眉頭,“這兩三個月大的小奶貓,竟然已修成九尾,可惜啊,斷掉了一隻。”
小野豬聽着,不知道若谷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講給它聽。
它又往前湊了湊,鼻子一縮一縮的靠近小黑貓,“呼噜呼噜。”
還活着呢。
餘光一撇,不知道什麼東西閃了下,它轉頭看過去,方才的小白花已幻成人形,白衣輕飄落地,膚光勝雪,估摸着十歲有餘。
妖怪!它往後趔趄兩步,一頭倒在了地上。
若谷笑出聲,看着它說道:“你害怕?你自己不就是妖?”
小野豬往旁邊縮了縮,擡眼瞧着兩人。若谷沒再管它,轉頭看向面前的小女娃,“可有名字?”
小女娃一雙冷清的雙眸看向她,柔聲道:“雪芽。”
“雪芽,雪芽。”若谷嘴裡念着兩個字,“名字取的很映你。”
雪芽讪讪點了點頭,她并未修得幾句人言,自然聽不懂若谷最後的話語。
若谷瞧出她的異樣,彎腰端詳着這小臉蛋,“你并未修得人言,又怎會凝成妖丹,幻化成型?”
四目相對,雪芽還是不語,眨着眼睛看她。
若谷抿嘴,心道:“真是糊塗了,這小家夥聽不懂。”她伸手拉住雪芽的,法術在手心展開,之前的畫面在腦海閃過。
小黑貓墜地時斷掉一尾,斷尾便化為血水,融在了雪芽長的那片土地上。
雪芽本體是株水晶蘭,屬腐生,斷尾和散出的靈氣都被她吸收過去,這才靈力大漲,直接凝成妖丹,化為人形。
若谷輕輕放開她的手,瞧了眼昏睡不醒的小黑貓,隻是一尾便助她凝丹化形,想必也有些來頭。
“你可要回去?”若谷瞧着小女娃,方才不知道她能化形,直接将人挖回來了,現在這樣瞧着,說不定還得給送回去。
雪芽指了指身後的方盒子,點了點頭,又轉身坐到小黑貓身邊。
這應該是想住在盒子中,不願意回荒林的意思。
反正說多了也聽不懂,若谷幹脆道:“那你認我當師父,要聽我說的話,便留下來。”
“師、父?”雪芽語氣中帶着幾分疑惑,雖不知這兩個字何意,但她能理解後面的話,伸手指向一旁的小黑貓,“它呢,如果聽話,也能留下來嗎……師父。”
若谷點頭道:“可以,聽話就留下,多些能喘氣的,也熱鬧。”
“好。”雪芽說完便守在小黑貓身旁。
若谷瞧着它們,都說九尾便是九命,這送出一命助她凝丹化形,也稱的上血濃于水了。
小野豬躲在旁邊瞧着它們,仔細拱着身上的毛發,梳理了好久,才躊躇不前地邁出兩步。沒有人看過來,它垂下的尾巴輕輕晃動了一下,轉身朝着山洞外走去。
快要走出去時,又回頭瞧了眼,最後慢慢悠悠地走回了籬笆中。
又吃了兩天胡蘿蔔,不過籬笆是打開的,它也能吃些野菜。
雪芽學東西很快,兩天的功夫,已經能與若谷對答如流,字也認的七七八八,自己看一些書本也不成問題。
小野豬也能聽懂,它隻是還不會說。習慣遠遠趴在一旁看着,雪芽生的好看,本體是小白花,化形後也是冰清玉潔。
不像它,滿身黑硬的毛發,長相也不讨喜,就希望化形後,能稍微好些。
仔細算下來,都快三天了,那隻黑貓還在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醒。
它尾巴輕輕甩着,不知何時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隻感覺身上的一扥一扥的,還有點疼。
難道是要化成人形了?
它猛地睜開眼,不行!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萬一化形的樣子很吓人怎麼辦?
剛擡起頭,便看見一身紅衣的小女孩正蹲在它身側,眉眼間帶笑,手一拿一放。
……正在拔豬毛。
它還沒等反應過來,身上的皮肉一扥,硬生生給它疼的打了個滾。
“這根最長了,應該還有更長的。”她嘴裡嘟囔着,小手已經摸到了它身上。
沒想到這小野豬勁還挺大,一個轉身便她拱倒在地。
等若谷發現時,這圈籬笆已經被他們徹底玩散架,隻見一紅衣女娃騎在小野豬身上,兩手拽着豬耳朵,上演了一出降豬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