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再揪一粒,身後嬌聲喊道:“抓住那毛賊,有人偷東西啊,有人偷東西。”
原來是個毛賊,怪不得跟趕去投胎一樣,她起身追出兩步,見同其塵已經疾步追上去,便停下來等好消息。
那女子從身旁經過時,被她一把攔下,“莫要再追了,我那阿弟已經替你去追,姑娘在這稍等片刻。”
姑娘氣喘籲籲停下,平靜片刻道:“謝謝諸位出手相助。”
眼前的紫衣姑娘細眉輕挑,生的一雙含情眼,頭帶紗簾半遮面,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緩緩揭下面紗。
真是個美人。
任卷舒還在這欣賞呢,同其塵已經将那錢袋追了回來,可惜街市人多雜亂,讓那毛賊跑了。
“你細細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丢東西?”同其塵将錢袋遞給這位紫衣姑娘。
拉開錢袋檢查了一番,她将其攥緊收好,擡眼看向幾人,“多謝公子,也多謝各位出手相助,小女名為清音,是落仙院的歌姬,各位若有興趣前來,我讓阿姐給你們安排個上等席坐,以表感謝。”
“這等安排不錯。”任卷舒莞爾,“不過我們還有要事在身,等晚間再去坐上一坐。”
“那小女不耽擱諸位辦事,先行過去了。”
眼看這姑娘離開,燕辭歸吃着葡萄湊上來,小聲道:“卷兒姐,咱不是先去吃吃喝喝嗎?有什麼要事在身?”
“先打聽打聽這姑墨有何異象。”任卷舒思忖了下,轉頭看向同其塵,“歌姬,這落仙院應是青樓,不知道你能否去得?”
“青樓!”燕辭歸瞪大眼睛,别說同其塵不能去,他也定不能去,再說這還有個小孩呢,“就是,雖然要吃好玩好,咱也不能去那種地方吧,都是莺莺燕燕,這不合适不合适。”
“你想什麼呢?”任卷舒白了他一眼,“是青樓,又不是妓|院,你們不要整日憋在山上修道,沒事也出來看看。青樓裡招待的都是些文人墨客、達官顯貴,沒點文化和财力可是進不去。而且青樓女子隻賣藝不賣身,有厲害的,琴棋書畫無所不能。”
“不是,那你剛才說的,讓誰都覺得……”燕辭歸無奈攤了攤手,“是吧?”
“行了行了,先去吃飯,打聽一下情況再說。”
随意找了家人多的客棧,幾人落座,小二便端着茶壺上前招待。任卷舒把店裡的招牌菜點了個遍,又将小二叫到身前塞了幾枚文錢,問道:“近些年來,這姑墨可有異常事件發生?”
文錢都快遞到手心了,小二猶豫該不該接,這姑墨太平的很,哪有什麼怪事,無奈将手抿到身上,“我們這地安穩的很,還真沒什麼怪事發生。”
任卷舒笑着将文錢塞進他手裡,“答了就不能白答,收着吧。”
小二連忙道謝,下去給幾位客官催菜。
“清玉塔難道不靠譜?”燕辭歸道,“這的百姓各個安居樂業,衣着華麗,也不像是有邪物作怪,倒像是有衆神庇護。”
“清玉塔應是錯不了。”同其塵飲了口熱茶,“隻是我們還未發現端倪。”
吃完逛了一下午,并無發現,任卷舒走的有些乏,遠遠瞟到落仙院的牌匾。這近在眼前的寶地,再不進去,可就說不過去了。
“去落仙院賞玩一圈?”任卷舒問道,看似在問四個人的意見,實際主要就看同其塵說什麼。不過,甭管他說什麼,這落仙院是去定了,大不了讓他做自己在外面守着。
同其塵順着其他人的回答嗯了一聲。
任卷舒有些意外,隻是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落仙樓的建設看似非常奢靡,遠遠看去隻覺金光閃閃,走進一瞧,門、窗、柱都是用的上等紅木,上有精細的花紋雕刻,搭配着鑲嵌了不少金銀玉石,叫人一時目瞪口呆,不知如何稱贊。
向門内望去,玉幕珠簾,燭光搖曳,歌聲娓娓道來,應是有中阮和琵琶伴奏,牽着人不自覺的往裡面走。
門口壯漢攔住去路,上下打量幾人,看到還有個黃毛小兒,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幾位看着臉生,可是第一次來?”
這戒備還挺嚴格,任卷舒媚笑道:“是第一次來。”
“那需要自報家門。”
任卷舒不慌不忙道:“我們是清音姑娘邀請過來的上客,她沒同你們說?”
兩人壯漢互換眼神,其中一人開口道:“幾位稍等片刻。”說罷便進了落仙院。
“清音姑娘,門外有五人說是您請的上客。”
清音理着手裡的青絲,嘴角勾起,“讓他們進來吧。”
“是。”壯漢彎腰退下。
她上樓敲了敲房門,“姐姐,人都到了。”
“走吧,下去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