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任卷舒起床收拾了半天,身上各處都塞好符紙,八卦盤藏在腰間,仔細瞧着自己這身裝扮,成敗在此一舉了。
吃完早飯,她特意叮囑了同其塵和燕辭歸,一定要看好雪芽和靈久,不能有半點閃失。
映春可是給了一個天大的提醒,‘這城内原有的妖都死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對她們下手。
見任卷舒離去,燕辭歸道:“你真放心她一個人去?”
“她能提出這個做法,定是提前就考慮好了,讓她去做吧。”同其塵看着她的身影越來越小,況且任卷舒機靈的很,應是都想好了才做的。
燕辭歸轉身靠着門框,靈久正和雪芽玩五子棋,他看了一會兒,漫不經心道:“你說,那道士會來捉她兩嗎?”
同其塵道:“會,應該也快了。”
靈久還沒修成人形時,整日聽林子裡的雀姐姐說,‘不管在哪,都要小心道士,能避開就避開,有些道士不管好妖壞妖,見了妖就殺。’
沒想到,她出林子短短幾天,無意踩到了人們設的陷阱裡,後面又被那黑心道士尋去,不管她怎麼解釋都沒用。
她瞅着門外兩人,看起來像是好道士,心裡難免不提防着。
靈久一邊下棋,一邊分心這幾人的關系,問道:“雪芽姐姐,你和卷兒姐為什麼會和道士一起啊?”
雪芽落下黑子,緩緩道:“都為了調查怪屍一事,自然就就聚在一起了。”
靈久點頭,小聲道:“他們不會趁着卷兒姐沒在,對我們動手吧?”
雪芽笑了下,輕聲道:“放心吧,他們是長留山弟子,都是修仙問道之人,不會濫殺無辜的。”
靈久嗯了聲,也算是吃了顆定心丸。長留山?她之前沒聽說過,聽雪芽的意思,應該是很有威望。
“下棋講究謀篇布局,不可分心。”雪芽落下一子,“你輸了。”
靈久手裡還捏着白子,一眨眼的功夫,四顆黑子就在她眼前連成一條直線。
“雪芽姐姐,我這才剛學,你也不讓着我。”靈久捏着白子投到棋罐中,“重來,重來。”
眼見太陽升至頭頂,時間到正午,同其塵時不時瞅一眼八卦盤,任卷舒那邊也沒出傳來消息。
同其塵道:“我去買些吃的,你照看好她們。”
燕辭歸點頭,“去吧去吧,多買些,靈久飯量大。”
在街邊買了一大屜包子,同其塵兩手拎着,轉頭又看到了路旁叫賣的窯雞,“老闆,來一隻。”想到靈久自己就能吃一隻,他改口道,“來兩隻。”
“好。”老闆挑了兩隻,“給您扒好嗎?”
同其塵點頭,“兩隻分開裝。”
他将手裡的包子放到攤前,拿出錢袋,手裡細數着文錢。身後突然伸出手,一把将錢袋擄去。
同其塵看着毛賊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哎,你這窯雞還要不要了。”
街市上人多,擠來擠去的跑不起來,眼看着毛賊就在前面卻又捉不到。
好不容易追出集市,那毛賊腿腳利索,一路向東逃竄。他疾步而馳,眼看快要追上時,隻見前面的人向後甩出暗器。
同其塵側身躲過,猛地停下腳步,壞了。
他急忙往回趕,到了客棧,果不其然,人都不見了。
書案被劈成兩半,房間内都是打鬥留下的痕迹,沒有發現血迹,人應該都無大礙。
同其塵察覺到雪芽留下的妖氣,指尖在八卦盤上畫下一串符咒,雙手合十将八卦盤拍在中間,一道金光随之閃現,他嘴皮上下一碰,“追。”
——
靈久被黑衣人拎着,掙紮道:“雪芽姐姐,救我,我不想被抓回去。”
雪芽爪刀在黑衣人側頸劃過,下腰躲過雙劍,反手在兩人後勁紮進去,利落收刀,寒聲道:“放開靈久。”
看着倒下的一片人,黑衣人攥刀的手有些發抖,斜眼看了眼她身後,架着刀砍上去。
雪芽拿着爪刀還沒等動手,便發現動彈不得,身後傳來一聲,“快走,快。”
那黑衣人收起刀,疾步離開。
燕辭歸趕上黑衣人,瞟到雪芽身後的符紙,持劍向那道士刺過去,“早就想去逮你了,沒想到還自己送過來。”
道士沒說話,持劍接住他這一擊,左手沒撐住滑了一下。
想起之前雪芽劃傷了他的左臂,燕辭歸找準時機故意擊他右側,借兩劍相抵之力,撐起身子,先是橫踢他左臂,趁他踉跄之際猛踹了兩腳。
道士上次受傷還未痊愈,捂住胸口跪倒在地,冷哼一聲,“趁人之危,虧你是長留山的弟子。”
燕辭歸道:“哎?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什麼叫趁人之危,刀劍可不長眼,在這生死之際,此為智取。”
雪芽還被符紙封着,喟歎道:“你先把他綁了,給我這解開,靈久還不知去向呢。”
“好好好,辦正事。”燕辭歸收起劍,下一秒将劍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