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柄重擊在道士右手,一顆白球滾落在地。
燕辭歸三兩下給人綁了,轉身收起劍,“一個暗招還想玩兩次?”
他走到雪芽身後,将符紙撕下。
兩人将道士拎起來,雪芽直接把爪刀抵在他側頸,“說,靈久被綁到哪去了?”
道士冷笑了一下,便不再吭氣。
“出聲啊,問你話呢。”燕辭歸拍了拍他的胸脯,“你在酒樓裡的老穴,都被我們挖出來了,現在是想把靈久帶到哪去?憶樂的宅院?”
道士開口也硬氣,“想知道,就自己去找。”
燕辭歸道:“怎麼說,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老話說的好,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好歹也是親戚,放點風聲,嘴别卡的這麼死。”
道士恨聲道:“你們長留山弟子都名門正派,我可跟你們夠不着關系。”
爪刀在他脖頸劃出一條血痕,雪芽冷聲道:“被廢話,再不說,就殺了你。”
道士兩眼一閉,像是要聽天由命,冷冷道:“殺就殺吧。”
“你。”雪芽手裡爪刀用力,血液已經順着刀柄滴下,“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道士不語,兩眼還是閉着,燕辭歸害怕她一沖動真給人殺了,連忙推來她的手,“别沖動,别沖動。”
手裡的爪刀退開一寸,雪芽問道:“現在怎麼辦?”
“去找同其塵,還是去宅院找熱卷舒?”
兩人思考時,後面被人炸了迷藥,嗅到異常再想捂住口鼻時,已經來不及了,腿腳發軟癱坐在地上。
映春帶着面紗,竄到兩人面前,那道士卻先震驚了一下。
“隻是迷香,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恢複。”映春說完帶着道士離去。
隻是手腳使不上力氣,燕辭歸的嘴可沒閑着,先是沖映春喊了半天,結果人家頭也沒回。又猜忌上事情的主謀,這道士真有兩下子,居然能叫一個妖來救他。
同其塵一路追查過來,正巧撞見映春帶着人逃竄,他嘴裡念着咒語,手指在青紋劍上劃過留下一道紅印,劍指長空,“罩。”
劍鋒所指天空,刹時出現一片金網,順勢籠罩下來。
這網隻對妖邪管用,映春被死死裹住,把那道士彈出甚遠。
同其塵快步上前,道士身上所綁之物是燕辭歸的縛妖帶,看來已經交過手了。
他看向映春問道:“燕辭歸和雪芽被你傷了?”
映春越掙紮,身上金網罩的越緊,無奈下隻能束手就擒,“隻是中了點迷香,并無大礙。”
他又問道:“靈久呢?”
“不知道。”映春回答的利落。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才對。”同其塵看向一旁的道士,見他不答,就換了個問題,“怪屍都出自你手?”
“是。”
同其塵問:“你為何要弄這怪屍出來?”
“為了救人。”
同其塵還沒說話,映春先冷笑了一聲,“救人?說的好聽,你就是道行不夠,又想招搖撞騙罷了,人妖殊途,又怎能相互融合?”
“那是你無知,沒見過罷了。”道士白了她一眼,“你若真不信,也沒看你阻攔。”
映春閉口不語,隻是不願同他争論罷了。
這兩人并不合。
同其塵疑惑道:“人妖相融?”
道士上身被綁住,盤腿正坐好,傲然道:“簡單來說,就是把人變成妖。”
人怎能變成妖?
都是妖修成人形,哪有反着來的?同其塵眉頭緊鎖,根本想不到他在做什麼,“這根本不可能,你究竟是如何做的?”
“把那妖丹融碎,一點點灌進人的體内,這裡面好多道道,不是你能懂的。”他還頗為自豪,或是因為這一方面的了解勝過長留山弟子。
“你并沒有成功。”同其塵說,“違反天命之事,定要付出相等代價,甚至更多,也隻有微乎其微的勝算。隻要你還活着,就定不能成功。”
“你知道什麼!不過是養在山上,看了些死書罷了,有什麼好神氣的。此舉定能成功,隻不過是哪些妖太弱了。”
道士說着自顧自笑了起來,“現在找到合适的妖了,快成了,就快成了。”
同其塵心底一顫,壞了,任卷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