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歸在小橋邊蹲守,撐着腦袋胡思亂想,都窩在這宅院裡,也不知道幹什麼呢?
一顆小石子擊中他後背,滾落到腳邊,燕辭歸噌的一下站起來,警惕看向四周,“誰?有本事出來對峙。”心裡想着,别讓小爺我逮到你。
任卷舒雙手環在胸前,從橋另一邊探出身子,“怎麼個對峙法?”
看到是她,燕辭歸放松下來,“卷兒姐,你吓我一跳。”
見同其塵跟在她身後出來,燕辭歸暗自罵了句,‘真狗啊,看他挨打,居然不攔着。’
任卷舒瞧了眼宅院,大門緊閉也不見有人進出,道:“别在這守着了,回去吧,盯着靈久點。”
那道士在靈久身上花了不少心血,要是發現人不見了,肯定會找。燕辭歸點頭,又問道:“你們還要幹啥去?”
“我翻進去,探望一下。”任卷舒看向同其塵,“你也回去吧。”
同其塵點頭。
還點頭?燕辭歸一把拉過同其塵,“點啥頭?你還真放心卷兒姐一個人進去,那裡面可有一個黑心道士。”
任卷舒沒管他們,走到院牆邊直接翻進去。
同其塵思忖着,燕辭歸在他胸前拍了下,“在這等着卷兒姐,我先回去了。”
“好。”
任卷舒東躲西藏的找了很久,終于在一房門外停下,草藥味道最濃的地方,應是這了。
撫在門上聽了會兒,确定裡面沒有動靜,她打開門悄悄踏進去,還沒等關好門,背後殺出一把劍,從側頸擦過抵到門框。
任卷舒轉過身來,不慌不忙道:“原來還有人啊。”
“你來做什麼?”映春握着劍,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怎麼進來的?”
任卷舒将雙手舉到明面上,不急不慢道:“憶樂不是生病了嘛,我前來探望一下。”
“用不到,出去。”
伸手向一旁撥了下劍,任卷舒彎起眼角,笑盈盈道;“那我來看看映春,可好。”
映春冷聲道:“更不用,我跟你可沒這麼深的交情。”
任卷舒笑着往人跟前走,像是看不到一旁的長劍,“映春這樣說,可真叫人傷心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互相依偎的場景呢。”
硬是走到快要臉貼臉時,她才停下,眼睛轉着打量映春的面容。
映春冷笑了下,話剛到嘴邊,屋内的憶樂先開口:“映春,誰來了?”
任卷舒自然搭上話,“是我,憶樂公子能否聽出來?”她說着躲開映春,往裡面走。
“是卷舒姑娘吧。”憶樂依坐在床邊,面色蒼白,眼皮無力的擡着。
棗紅色家具典雅奢華,跟他這病殃殃的模樣完全不搭。
“憶樂真是好記性。”任卷舒大步上前,直接坐到床榻邊,“病情又嚴重了?”
“沒有,前些日子奔波勞累,歇息了幾天。”憶樂說着往一旁側了側。
任卷舒一手搭在他身側的被子上,還有些溫熱,她轉頭看了眼映春,也無旁人了。
“映春,你先退下吧。”憶樂偏頭看向她。
映春看了眼兩人,嘴上沒說話,面上都是不情願,端過一旁的草藥走上前,“先喝藥。”
任卷舒見狀起身讓開,轉到一旁看着映春喂藥。
這兩人也點意思。
這藥喂完了,她不走,映春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是怕她把憶樂搶去?
任卷舒笑道:“整日憋在屋内,這心情也不好。憶樂可否同我去散步,也當舒舒心。”
映春率先表示不滿,“你不離開就算了,怎麼還胡攪蠻纏?”
“這怎麼是胡攪蠻纏?”任卷舒聳肩,“兩三好友出去散步,多正常的事。”
憶樂咳嗽了幾聲,手帕拂過嘴角,輕聲道:“明日吧,今日想多休息一陣。”
映春瞅着他,看似想說些什麼,最後也沒開口。
任卷舒道:“好,那你好生歇息,我明日再來。”
憶樂點頭,嘴角費力勾出淺笑。
“我去送客。”映春起身。
憶樂的咳嗽聲打斷任卷舒開口,他看向映春道:“你去幫我拿些枇杷,讓旁人送卷舒姑娘出去吧。”
“不用送了,我自己認路。”任卷舒先映春一步離開。
跳出院子,她走了一段猛地停下腳步,燕辭歸好像讓同其塵在小橋邊等着來。